瞧见小太后瞪起妩媚大眼“色厉内荏”的模样,凤殊影轻轻一笑,语气却是坚定:“殿下的依仗便是微臣,此生不负殿下所托。”
何止是此生啊!
盯着摄政王肃然的俊脸,她不由想到上一世为自己散尽龙气的痴人,石中钰突然觉得眼前的烛光甚是刺眼,灼得她眼中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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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被百官觊觎的主考官之位终于尘埃落定,正是吕阁老吕修文。
吕修文接到圣旨时,全家也是大感意外,不过吕修文还是毕恭毕敬地跪谢龙恩,又命管家在府邸门口挂上闲人免扰的牌子,才不慌不乱准备上任。
吕夫人忧心忡忡替老爷整理宫服,过了半响,终是忍不住开口:“可是我前几日在赏花宴上多言了,惹得太后注意,让夫君落上这风口浪尖上的差事。”
“娴儿多虑了。”吕阁老轻轻拍拍夫人的手,安慰道:“昨日摄政王唤我去御书房谈了谈,决意让我担任此次科举的主考官,怕你忧心,本想再瞒上几日,没想到圣旨这般快就到了。”
吕夫人闻得老爷的安慰,紧拧的眉心仍没有松开,叹了口气道:
“我就是担心以恒之的才华,今年参考定能中榜,届时,若是有小人借此机会往你身上泼脏水,参奏你以权谋私那该如何是好,要不,我劝说儿子参加下次的科考,反正他年纪还小。”
“恒之为参加此次科举有多辛苦你还不知道?夫人且宽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恒之那浑小子平日里虽然低调,倒是颇得几位恩师赞赏有加。只是我上任后琐事繁忙,恒之此次科举要准备的事,都要落在夫人身上了。”
吕阁老摸了摸夫人鬓间新长出的白发。其他几位阁老有家族可倚,即便先皇已死,在摄政王掌权后,依旧活得滋润自在。他不同,寒门出身,一步步走到现在,走错一步便会跌入谷底,辛苦夫人这些年不弃不离,一直为他打理家务。
“家中的事,夫君且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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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积攒了五年的芸芸学子,骤然开放科举,忙起来的可不止吕阁老一人。
荒废五年的考院要重新休憩,开考之日正巧赶在盛夏,届时考院中定会闷热难耐,为了学子能安然答卷,摄政王下令户部拨出大笔银两让工部为参加科考的学子修葺出舒适的单间。
自打永宁帝死后,后宫就皇太后一位主子,就算过得再骄奢也只是一人的事,短短一年下来,居然省出来大量的银子。
户部钱尚书瞧着日益充盈的国库,不禁捏起山羊胡眉开眼笑,就连此次科举被工部划走一大笔银子,也是少见地没在计较。
摄政王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白日里显少见到他的身影,就连夜中也是静悄悄地爬上凤塌。
石中钰能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熟悉的身躯拥上自己,腮边传来湿热亲吻,裹着一股让她心安的檀香气息,她亦懒得睁开眼,伸手揽过男子窄腰,埋在他的怀中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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