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无论怎么做,微臣都心生感激。”
听到摄政王暗有所指的回答,石中钰含笑的明眸中有一瞬间失神,她垂眸掩去眼中的怅然,轻轻倚靠在男子坚挺又温暖的胸膛上。用彼此相依的二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轻轻道:
“哀家谢过凤卿信赖。”
石中钰不是没想过对凤殊影坦言自己重生一事,只是这话一旦开口了,总要提及二人上一世是如何走到彼此相憎的结局。
还有她当年差点要了他性命的那道懿旨。
与其说不愿提起,还不如说是自己不愿面对。
听到紧紧贴在自己怀中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凤殊影抬手抚过小太后纤弱玉背。
怀中女子仿若是沙滩上最坚硬的贝壳,壳中嫩肉含着尖锐的沙粒,却死死不愿开口吐出,情愿用自己的法子,将刺肉的沙粒打磨得圆润丰盈,才会吐出来。
他现在能做的,便是让温暖无害的阳光照向这颗顾虑重重的贝壳,等到她心甘情愿为自己开启坚硬的壳。
南方洪灾告一段落,摄政王在应对此次灾情时处事果断,又在灾后追究以往偷工减料的堤坝监工,连斩数名贪官污吏以抚民心。
南朝百姓很快便忘了天灾带来的悲痛,继续过起自己欣欣向荣的小日子。
然而与此同时,西北邻国百姓的日子却不好过。
原来,就在南朝举国上下一心抗洪之时,辽国突然出兵侵袭西番国,仗着兵强马壮,辽军一连攻下西番数间城池,险些便要打至西番国都。
当摄政王收到西番王急吼吼发来的请援书,朝内群臣又开始为是否出兵起了争执。
有些臣子觉得南朝刚刚和辽国签订休战盟约,就不应为了援助西番出兵。今年春耕收获的粮食都已送去辽国,可是辽国却以春日里马仔生长最费草料的借口管南朝寻要牧草费。若是在此个档口援兵西番,被辽国寻到借口赖掉战马,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又有一些臣子认为唇亡齿寒,要是辽国真将西番一口吞下,南朝西北面便尽数暴露在辽国爪牙下,得此邻国虎视眈眈,岂不终日卧榻难眠。再说,又怎知辽国在吞并西番后会不会得陇望蜀,将目光投向南朝。
石中钰坐在暖阁中,耳中一边聆听对面书房中几位大臣的争论,一边剥莲子。
记得在上一世,辽国与西番虽在边界线上多多少少有摩擦,但如此大规模的出兵,确是从所未有过。
按理说辽王现在就剩一口气,没必要非在此时急于吞并领国。
此世因她重生后引起的一系列生变,导致辽国在出使南朝期间没占到什么便宜。莫非是此原因,搞得辽国非要从邻国身上占点便宜才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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