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安置,其实也是另一种拘禁,只不过名声上好听一点,沈万琏从一个阶下囚摇身一变,成了当朝的国丈大人。
“是珠儿你么?”沈万琏的声音有些嘶哑,透着稀薄的阳光,传进沈珠耳里。
“是,是珠儿。”沈珠忍着泪,步了上去,忙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搀扶住。
沈万琏消瘦了许多,再加之诏狱里阴冷潮湿,暗无天日的,他的眼睛也不太好了。
“女儿不孝,让爹爹你受苦了。”
此时屋子里除了她父女俩,并没有旁人。
香儿在屋外候着,沈珠倒也实话实说起来。
若不是因她的缘故,也不会害得爹爹如此,更不会害得沈家如此。
沈万琏大概也知晓了,这次他入狱是何人所为。
起初他还不太相信,直到后来在诏狱见到了他那养子,才不由得他不信。
“都怪爹爹不好,是爹爹害了你啊,孩子。”
若不是他捡了那养子回来,也不会害得珠儿如此委曲求全了。
父女俩说到动情处,抱头痛哭了起来。
沈珠哭了好一会,忽然听爹爹沉着声问:“你…他有没有欺辱你?”
沈珠闻言脸上一红,这个欺辱是何意,她心知肚明。
“你倒是跟爹爹说啊?”沈万琏看她抿着唇,不说话,倒是有些急了。
虽然他是太子又如何,可他这个做爹爹的,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不愿那畜牲这样对待珠儿。
“你跟爹爹说?他…那畜牲有没有欺辱你?”
沈万琏忍着怒火,又问了一遍。
那年虽是万安的不是,可若那畜牲没有那些心思,也不会成了今日的局面。
一想到万安,他这个做哥哥的就心里难受,虽然万安有错在先,可那畜牲的行径,行事狠辣,不留余地,还真叫他这个养父心寒。
这样的人,他怎能放心把珠儿交给他?
沈珠想他抱也抱了,亲也被他亲了,可她眼下还算是清白之身,所以为了不让爹爹担心,她摇头道:“没有,他没有…欺辱珠儿。”
“他真的没有?”沈万琏对这一回答似乎有点意外,更多的是半信半疑,又追问了句:“可…爹爹听说你要嫁给他?珠儿,你与爹爹说真心话?你是真心要嫁给他么?”
“爹爹。”沈珠避开这话题,道:“咱们父女俩许久没见了,能不能不说这些?”
知女莫若父,沈万琏虽然眼神不太好了,可从沈珠的情绪里,能明早感觉到那压抑,压在心里的郁结。
“珠儿。”沈万琏叹了口气:“爹爹这把年纪,早就活够了,多一日,少一日有什么关系?”
“可你不同,你还年轻,爹爹不想你委屈了自个,你听爹爹一句劝,若你不愿的话,爹爹就去跟那畜牲说去,左右这事不是珠儿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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