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潮生在旁边摆弄着帆绳,两人对话入耳这后,他眼睛一闪,没多久,就下了甲板。
顾宾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晋西府
在又一次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之后,许翀直接解官,挂印而去。
到家后,他一边让老妻收拾行李,一边将儿女叫到跟前。
“为父实在忍不了魏元望那老秃驴了,此前已解官,欲往伊春一趟。你们别怕,如果一切顺利,我会很快带人回来接你们一起前往伊春的。”
许夫人道,“夫君这些年受委屈了,大好的才华能力得不到施展,如今既忍不下,便不忍了罢。”
“是啊爹,你且安心去吧,家里我会好好看着的。”许翀的长子应声道。这些年,他爹为晋西府做了多少事啊,功劳全被魏太守给领了,落到他爹头上的寥寥无几。可以说,整个晋西太守府一半儿是靠他爹撑起来的。可是他爹平时还总被打压,有事想用他爹的时候才会给点特殊待遇。他也心疼他爹啊。
许翀闻言,欣慰一笑,“好孩子,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呆在晋西府,安全无虞。你爹突然来这么一下,他必会惊怒万分,若他追来家中,你们就告诉他说我出远门就行了,不能透露我前往伊春之事。放心吧,魏元望不敢动你们的,甚至还会让人保护你们,以示他的仁德。”那老秃驴有德无才,整个人就只剩下品德这一项了,如果丢掉这个,他如何坐得住晋西府太守之位?这些他都已经算准了。
他交待的事,家人一个劲地点头。
突来的变故,使得家里人心惶惶,看着家人强自镇定的神色,他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放心放心这段日子,我仔细地了解了伊春军屯一番,我此番前去,有六七分把握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许翀给家人吃了一枚定心丸,同时也是他的心里话。巴渊入驻伊春军屯的消息传来,他就暗算琢磨开了,巴渊那老头子别看一副死倔死倔的样子,但他精明着呢,另外,他看人也准。他走南闯北的,为何没遇上过性命之危?还不是因为那一双识人的利眼!
如今他既然选择了伊春军屯,这里定然有其过人之处。最重要的这是伊春军屯之主刑长风刑大将军,竟然敢任用姚春暖这位年轻二十的女子作主薄,就说明他唯才是用,用人不拘一格。这不正是他想要效忠的主子吗?
对比之下,他在晋西府的郁郁不顺。在这里,永没有出头之日。所有的功劳,要么落在上司的头上,要么就均摊在太守府几位同僚身上,他只分得一点点小小的荣誉。他干得好是应该的,功劳落在上司的头上,干得不好,上头的板子就会打到他身上。
正是各种原因综合到一块,他萌生了走一趟伊春的想法。然后又恰逢魏无望的侄儿也是他的同僚故技重施地欺压于他,他便借此机会爆发了。走你,老子撂担子了,不伺候了。你还有你看中的下属,能把我手上的活给整明白了,算你们本事。
许翀临走前,再次叮咛,“记住,不管听到什么消息,就算是我身死的消息,你们也千万别出晋西府,除非我来接你们。切记。”
许翀所料不差,他前脚刚混进先前已经联系好的镖局镖师队伍里。魏元望得知太守府的变故之后,将侄儿擒出来臭骂了一顿,然后亲自拎着侄子到了许家,欲给许翀赔罪。到了许家,得知许翀出门远游散心时,还命人追了出去。可惜这些人没能找到许翀,自然没法将人追回来。
得知结果,魏元望脸黑如锅底,当场直接甩了自己侄子两个耳光。同时后悔欺他太过,心中想着,等许翀远游回来再回到衙门后,不能再像以往那样苛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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