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功,若说萧宁无实惠于书院,不过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而且,因诸事皆由萧宁提出,不少人面对萧宁时,总是怀揣警惕,十分担心萧宁行事步步为营,更有后招萧宁不出现在书院,在一定程度上是把她想做的事交代于旁人,让人将事情同样办妥,却能事半功倍。
姚先生一问,是想知道萧宁究竟是有心或是无意。
现在已然明了!
“小娘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姚先生此问,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
一群人对姚先生如此不见外之举,心里亦是纳了闷了。屏气凝神等着萧宁反应。
“先生此来又是为何?”你问我,我问你。你既问得,我又有何问不得?
这么两位相互交锋,谁能瞧不出来。
萧颖总得给人台阶下,缓缓地走到姚先生面前,“相请数回,先生一直不愿意出山,今日先生莅临,书院蓬荜生辉。”
“太客气了,我姚圣无这本事。”某位先生面对萧颖的奉承,并不以为然,挥挥手,相当不客气地还了一句。
萧颖面上一僵,萧宁直问:“先生有何不满?是不喜于院长对先生之恭维,又或是先生自知名不符实,心生畏惧?故不愿受人称赞?”
问得相当不客气,成功让某位先生瞬间来精神,“小娘子对我心存疑惑?”
“然也。”萧宁诚实地承认,她就是心存疑惑,这其中究竟是怎么样的疑惑,值得细细追究。
“依小娘子所见,小娘子心之疑惑,圣该如何为小娘子解决?”姚先生单名一个圣,再问。
“为何要解决?”萧宁似是完全看不出某位要给她台阶,依她个性地再问。
众人皆一愣,这么回答,是不是不太好?
很不好?
好不好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先生非我之师,非我之长,为何需为我解惑?”萧宁相当自觉,连理由都不用人问,已然接话脱口而出。
姚圣看着萧宁的眼神透着赞赏,“是以,小娘子一番为天下,想养天下之才,供天下而用,小娘子以为,可成否?来日是否有人对小娘子心存感激?”
“凡有所为,必有所图,乃人之本性。我既建书院,为天下育天下之才,所谋甚多。然我心知肚明,非所有付出皆有回报,不过是有所为,尽一份心罢了。
“至于将来,是感激我的人多,或是怨恨我的人更多。人身死消亡,后世如何评说,与我一个早已无知无觉的人又有何干系?”
既听不见也看不见,再多的赞美也好,辱骂也罢,都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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