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爱读书,又被家里惯得无法无天,从不觉得去春满楼有什么不对,自然也意识不到在指婚前去花街柳巷是在打秦斐的脸。而国丈大人就更有意思了,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跑去找被他们扇肿脸的秦斐主持公道……
“其实指婚对象是别人还好,大不了装聋作哑让他们捏着鼻子认了就是,”叶可可分析道,“但你可是圣上的本家亲戚,顾懋想要娶你,却连装模作样都不肯,恐怕圣上也没有想到吧……”
让老秦家的凤凰蛋去理解老顾家的凤凰蛋有多金贵,那着实是强人所难了。
因此,哪怕是明知道最后下黑手的是宣王府,秦斐也不可能抖到明面上——谁叫顾懋先犯错,他理亏呢。
“摊上这么个爹和弟弟,我竟然有点同情那个村姑了。”兰平郡主吐了吐舌头,“我的贴身侍卫下手有点没数,听说顾懋的伤势不容乐观。那家伙挨四堂弟那下本就没好利索,这次又添新伤,据说太医院那几名专治跌打损伤的太医已被轮流请了一遍,估计没个十天半月是下不来床了。”
话虽如此,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可见那句“下手有点没数”就是“深得本郡主心意”的另一种读法。
叶可可闻言瞥了那位相当擅长揣摩上意的贴身侍卫一眼,觉得这哥们真是前途无量,怪不得能在这个岗位多年屹立不倒。
当然,脸好可能也是原因之一。
满分是十分的情况下,以秦晔为满分标准,这位贴身侍卫大概能打个七分左右,显然已经高出了京城侍卫平均水平一大截。
不过能让一个男子对另一个男子下这种狠手……
叶可可怀疑地看向好友,“你那天是不是叫他们往死里打了?”
兰平郡主心虚地转移话题,“这顾懋也太虚了,凌亭还没拿出真本事呢,他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了,回头得跟父王说说,可不能把小弟的武艺放下。”
叶可可见状也不戳穿她,顺着说了下去:“这你担心什么?小世子和我舅家表弟一般大,宣王殿下又与我小舅玩得好,只消说一声,让他俩结伴练武不就成了?”
兰平郡主闻言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才缓缓来了句:“本郡主能平安长大,帮我谢谢你爹和姨丈。”
说完她又喃喃说了些类似于“弟啊,姐对不起你”、“挨最毒的打,当最拉风的王爷”这样的怪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沉了下去。
叶可可趁机吃掉了她盘子里的桃酥。
不提兰平郡主内心的大喜大悲,京都百姓近日的吃瓜体验也颇为跌宕起伏。一瓜未平,一瓜又起不说,瓜与瓜之间还互相勾连,漏了哪一个都会在与他人的唠嗑中落入下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顾懋这一串嗖瓜终于要告一段落的时候,宫内抛了一个重磅消息——皇后娘娘要出宫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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