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齐一噎,叶可可才不管他如何,继续说道:“后来那幼子长大成人,继承了家主的位子,便依父亲的遗言,开始秋后算账。他刚刚亲政,根基尚浅,动不得那管家,便想要先拿叔父开刀。”
“他先是断了叔父庄子的供应,想逼后者低头服软,才好拿住软肋,一刀毙命,然而这招见效慢不说,还易影响家业,算是下下之策。机缘巧合之下,他得知叔父身染重疾,命不久矣,便把目光投到了堂弟身上。”
“堂弟未满二十,不能管事,可一旦叔父身死,他便会子承父业,给自己平白添堵。他想效仿父亲当年杀兄之举,却苦无没有机会,就这时,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歹毒的法子。”
“杀人或许不宜,但逼疯一人于他而言却没什么难度。”
“虎毒尚且不愿食子,要是逼堂弟杀亲食肉,即便他是文王再世,也得疯上一疯吧?”叶可可道,“谢状元以为,这个法子是不是绝妙?”
谢修齐此时已面如纸色,听到叶可可发问,嘴唇颤了颤半天才说道:“……小姐说这些予我听,到底有何目的?”
“状元郎以为这个故事如何?”叶可可不答反问。
谢修齐吭哧了半天才说道:“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那这个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故事,只有你我听到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叶可可莞尔,“状元郎文采卓绝,可可一向佩服,若能将其写作锦绣文章,通传天下,才不算埋没了它。”
“……叶小姐所求,恕在下拒绝。”青年低下头,目光盯着自己的鞋面,“这个故事不过是基于小姐的道听途说和添油加醋,在下……在下绝不会将今日所见告诉他人,但文章一事,恕难从命。”
“果然是拒绝啊……”叹了口气,叶可可说道,“听着,谢修齐,今日这课我便上给你!”
“你出身贫寒,凭努力得麓山书院山长青眼,一路连中三元,获当朝丞相赏识,本该举家进京、光耀门楣,却落得形只影单、前途不明的结果,便是因你没有识人之明!”
“你识不破白怜儿本性,光看她外表楚楚可怜,便以为她如自己所想般霁月清风,你光看她待你温柔体贴,便以为她寄情于你,陷入一厢情愿之中,殊不知那不过是烟花女子迎来送往的伎俩,最终被她利用又被她背叛,几乎要赔上前途。”
“你也识不出我爹的光明磊落,只因顾懋几句戏言,就暗生自卑,明明心有所属还答应婚事,无非就是担心回拒会令我爹心生不满,让你这无依无靠之人在京中官场更加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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