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张如海说道,“陛下挂念可可小姐,晚膳见一酥酪做得好,命老奴给可可小姐送来呢。”
“放外面吧。”叶夫人说道,“替我向陛下谢恩。”
“哎哟!我的郡夫人呐!”张如海跺了几下脚,“你看老奴都来了多少回了,您可怜可怜我,就让老奴进去瞧瞧可可小姐吧!”
“笑话!”叶夫人冷哼道,“你一个太监,随意出入我女儿的闺房,传出去我们可可还要不要名声了?”
“哎哟!您也说了,老奴就是个太监!”张如海急得快哭了,“您把老奴当姐妹成么?老奴就看一眼好回去交差,您要再不同意,老奴今晚儿就要磕死在这地儿了!”
“张如海!你嘴巴放干净点!”叶夫人停下了磨剑的动作,“谁和你是姐妹?”
“老奴的错!老奴的错!”张如海扇起了巴掌,“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行了!”叶夫人道,“别在这边卖惨,好像我不讲理一样。”
“要进来看一眼也不是不行,但要是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她将手中的剑往桌上一拍,“我就送你去见先皇!”
“好好好好!”张如海立马打蛇随棍上,“就老奴一个,就老奴一个!”
“把东西给我!你们都离远点,别唐突了叶小姐!”
话音刚落,帐篷的门帘就被掀了起来,张如海端着一个小盅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见屋内的磨刀石和佩剑,还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郡夫人,”他把老脸努力挤成了一朵菊花,“您看?”
“把东西放这儿,人在那边,看完就滚。”叶夫人没好气道。
“好好好好!”张如海此时哪里有大内总管的架子,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偷偷床上瞧了瞧。
只见在床上躺着的叶可可脸颊酥红,双眸要睁不睁,确实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张如海暗暗松了口气,连忙道:“这酥酪还是热的,可可小姐赶紧吃,老奴就不打扰了。”
“可可,”叶夫人端起小盅,“还不快谢谢张总管?”
“……多谢张总管挂念。”叶可可小声说道。
“哎哎哎,您客气。”
张如海一边应着一边往后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帐篷外。
确认他走后,叶夫人将手中的小盅往桌上一放,“虚情假意。”
叶可可有样学样,“虚情假意。”
然后她就收获了娘亲的一记怒瞪。
“可可,你也大了,我不问你要做什么。”她说道,“但你爹一辈子所求也不过是落在忠义二字上,你身为他的女儿,绝不可忘记这点。”
“……娘亲放心,”叶可可道,“女儿省得。”
对于知情人而言,这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叶夫人在叶可可床前守了一夜,期间帐外传来了无数人奔跑、呼喊的声音,明亮的火把几乎将黑夜映成了白昼,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到来,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叶宣梧是在清晨回到帐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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