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屈下身时,借着柔和舒适的光影,瞅见了她的娇靥,细眉淡抹,端丽秀长的睫毛浓密如画,翘鼻晕着粉光,檀唇稍稍开阖着,微吐着气息。
空气里的软嫩香气更加浓郁。
少女穿着的是普普通通的夏季睡衣,睡衣料子很薄,领口开得很大很阔,她轻轻侧过颅首,肩颈之处,便绽露出大片雪白润腻的肌肤,肤色恍若上好的羊脂玉,诱人去采撷芳泽。
——想咬她。
骆以熙近乎是下意识的喉头微动,嗓子紧了紧,他深深阖上眼睑,用薄被裹粽叶似的将索霓严严实实地过了起来。
尔后,迅速起身,大踏步离开了房门。
今夜,骆冰山在浴室里待了整整一个小时。
夜半时分,月黑星稀,秦之韫做了个噩梦,他梦见自己被毛哲摁在冰冷的讲台上,毛哲狠厉地剥光他的衣物,使用教鞭凶骘地鞭笞他。
不要!——
秦之韫垂死病中惊坐起,悉身皆是冷汗,他看向白墙上的时钟,凌晨四点多,室内阒寂得仅剩下指针的滴答声。
秦之韫的心脏噗噗直跳,被毛哲欺侮的感觉异常真实,他庶几快要喘不过气来,想要找霓霓姐姐。
他转目一撇,瞅见索霓就睡在他旁边的旁边,她睡得很香,这让秦之韫望而却步,不敢扰她好梦。
秦之韫只好趿拉着拖鞋,温吞地下了床,走到了外边的阳台上,想要透个气。
笙歌公馆的阳台上没有安装防盗网,秦之韫站立在阳台栏杆边缘处,从七层楼之外远眺这座沉浸在夜色之中的小城。
在阳台上待了一会儿,脑中的梦境残留得所剩无几,悉身的汗意被凉风轻抚,秦之韫的不安感方才缓缓消退。
刚准备翻身回去,讵料,他的耳畔边传了一抹冰飕飕的凉意。
“之韫同学啊……”极度熟悉的卑琐嗓音,如一根细长荆棘,顷刻之间扎入少年的心脏。
秦之韫循声望去,仅一眼,他的心脏与血液在此一刻凝冻成冰。
毛哲那一张蛮横卑琐的大脸,出现在阳台的晦暗角落里。
秦之韫惶急地想要逃跑,毛哲身影一晃,快他数步,身体直截了当地堵在阳台门口,从背后摸出把菜刀抵着少年的脖颈:“你逃不掉的。”
秦之韫死死瞪着毛哲,双手攥成拳。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是跟老师走,二是老师直接进屋杀了你的哥哥姐姐。”毛哲把玩着手里的菜刀,神态诡谲至极。
秦之韫几乎是不假思索做出反应,他比划手语:“我跟你走。”脸上是一副随时准备慷慨就义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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