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捋起自己的袖袂,抬起她的脚踝,帮她轻缓地褪下袜子。男人指腹粗砺而凉薄,温度偏低,触上少女温热的脚踝皮肤,如电流袭过,引得少女体内一阵轻轻而绵长的颤栗感,他动作很慢,很轻,很温柔,力度放得很缓,似乎她软化成一块易碎的器具,他唯恐摔坏了她似的。
索霓见骆以熙没应,气鼓鼓地嘟起嘴,脚踝蹭了蹭他的腿:“你怎么不回答?”
骆以熙适时止住她的小动作,嗓音被小桔灯渲染得有几分嘶哑:“你为什么总是跟异性暧昧不清?”
他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索霓缓了好久,才意识到他是在反问她,而且是一种偏向于质问质询的口吻,她斟酌了一会儿,顿悟过来,敢情骆以熙是在指责她?
怕她心生别的心思,骆以熙补充:“为保证公平性,你先回答我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索霓扬眉,歪了歪脑袋,眼睫轻眨着,思忖了一会儿,得出结论:“我没有跟异性暧昧不清,我有边界感和分寸感。”
“你有。”他的语气很笃定。
索霓倒抽了一口冷气,酒劲儿似乎随着这口冷气驱散了几分,她的声音稍微有了几分力度:“你举个例子。”
“杜汶给你喂汤,你喝了。”
索霓:“……”咦,有这件事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她忍不住去瞅骆以熙的脸色,唯恐他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他的神色很深沉,视线如一道X光专注地落在他脸上,似乎真的在等她的解释和答案。
索霓头疼欲裂,她揉了揉太阳穴。
她一直把杜汶视为哥们,从来没有往其他方向想过,骆以熙到底是怎么能够做到从她和杜汶之间如此纯粹的友谊关系揪出那么一丝莫须有的猫腻呢?
她可能真的喝过杜汶喂的汤吧,但这只是无心之举,这些动作之间并不存在任何刻意、予人遐想的空间。
索霓暂先不打算解释,继续问道:“除了喂汤,我还跟其他异性有暧昧吗?”
“有,”骆以熙看着床上的少女,一字一顿地秋后算账,“秦之韫也是。”
索霓愣怔,费解无比地道:“他丫的,你怎么连秦之韫都揪出来……”
隐隐约约地,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气息,一丝念头从心底最深处冒出了一丝苗头,这个苗头滑溜溜的,如泥鳅似的光滑,仿佛她稍一不留意,它就会滑走。
索霓直勾勾地凝视他,虽然这个苗头她不是很能确信,但它的确是目前唯一可以解释骆以熙为何有这般的异常反应。
一抹揶揄掠过索霓的秀眉之间,她莞尔一笑:“骆以熙,吃醋了?”
“啧,你想的美。”他帮她的袜子卷好,塞回鞋舌里。
索霓讪讪地撇了撇嘴,嘁,原来是她一厢情愿了。
良久,索霓道:“我一直把秦之韫当弟弟,仅此而已。”
骆以熙淡淡地“哦”了一声,他似乎对索霓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但也没去追问,他拉过来一毯薄被,盖在她身上:“你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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