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有力的手指握过她的整个手背,微硬的薄茧留下了清晰温热的烙印,被他抚触过的掌心更是一丝一缕泛起了酥麻。
他那刻意压低的声线显出些意味深长,沉沉落入心底,激起了难以平复的涟漪。
倾身的瞬间,她又一次感受到了清幽寒冽的气息。
颜乔乔忍着心尖的悸颤,侧眸向他望去。
只见他已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模样,广袖置于身前,不见一丝折纹。
目光相触,他轻轻动了下眉梢,示意她专心听讲,莫让旁人发现她在开小差——上课开小差要被硬柳枝条打手心的,别忘了昨夜的教训。
颜乔乔:“……”
这种心照不宣的奇异感受,让她忽然忘记了心脏应该怎么跳。
晕乎乎坐了片刻,忽见珠华先生又一次冲她抬了抬手,示意她发言。
“很想听听高足见解。”这话是对司空大儒说的。
大儒和君后齐齐转头看着颜乔乔。
事发突然,颜乔乔一时收不住心里面不断涌上来的笑意,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一紧张,更是难以抑制地灿然笑开。
于是众人便看到了一张突兀的笑脸。
“……”
颜乔乔想不出对策,只得先弯起眼睛,高深莫测地点着脑袋拖延。
这个该怎么编?治国之道,总不能再玄而又玄?
正在绞尽脑汁时,只见司空大儒再一次拍响了石桌。
“不错!”大儒赞叹道,“治国之策,归根结底便是有利于民,百姓喜乐开怀,国体自然稳固如山。我这徒弟颇具慧根,看事总是直达本真。”
颜乔乔:“……”
不愧是发明出读文解意这种恐怖考试方式的一代宗师啊!瞧瞧人家这个理解能力!
珠华:“……”
她对这俩“师徒”已经彻底无话可说。
默然片刻,珠华抬起戴着白纱手套的纤手,拨了拨幂篱,望向公良瑾。
“若我没有看错,少皇瑾仿佛道心有损?”幂篱下飘出悦耳空灵的声音。
闻言,君后第一个蹙起双眉,凝神抿唇。
公良瑾颔首,淡声道:“数日前为西梁邪道所伤,邪毒尚未除尽。”
“是么?”这一句,珠华先生说得极轻、极浅。
听着便像是用俏皮活泼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旁人耳上的丝弦。
她轻轻哼笑了下,不以为然道:“那便是我看错了。我原以为,少皇情系诸侯女,不惜背离仁君之道,甘愿受道意反噬而走火入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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