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你那破水平?好几次考试都是擦线卡过的,还去写小说?”程徽妍一如既往的毒舌,哪怕是毕业分开在即。
纪筠是今晚最沉默的一个,她默默喝着饮料,心底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口。
距离永远是最考验感情的东西,她们在这四年里同吃同住,亲密无间,只是,明天一到,从此天南地北。纪筠无法想象,若干年后,她和她们是否还能像校园里这么无忧无虑,这么亲密到可以互换鞋子穿。
她有点难过,但不想大煞风景的流泪或是说出什么让大家无端难过的话。
于是,她一把拍上施芯露的肩膀,勾着施芯露的肩膀说道:“唉,小妞,你肯定是我们寝室第一个结婚的姑娘。但是记得,我们说好了的,谁先结婚,没结婚的都要去做伴娘,不管距离多远,不管手上有多少事情,都必须到场。”
一句话,其实已经让施芯露看出了纪筠的不安,她也顺势靠在纪筠怀中,很豪爽的回答:“那可不,昨天的散伙饭上你们不还给我跟邵温徵起哄呢吗?我保证,结婚的时候,你们都是我的伴娘,以后我有了孩子,你们三个都是干妈,谁都别想逃,也请记得,给我孩子多攒点钱,满月红包要大大的。”
与邵温徵结婚,与邵温徵一起有孩子,最好还是一男一女,这是施芯露对于自己未来所有的憧憬。
她想,她的未来必须有邵温徵这个男人。
然后,在三人的群嘲中,她听到了寝室楼下,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唤着她的名字。
她住5楼,楼下的声音和笑闹声清晰的传到她的耳边,走廊上急匆匆的脚步声和一声声“施芯露”让她心下有些了然,却仍旧不敢相信,这个并没有多少浪漫细胞的男人居然真的会在临毕业的最后一晚,做了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阳台的了。
站在阳台上,朝下看去,很俗套的、大大的爱心点燃的蜡烛在黑夜中显得那么温暖和激动。
而他,那个她喜欢了四年的男人就捧着鲜花,站在中央。
楼下的路灯和蜡烛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让她即便隔着五层楼的距离都能清晰的看到他仰头看着她时,那么专注而温柔的目光。
施芯露被室友们拉着下楼,忽的想起之前曾跟邵温徵说过,校园里的寝室楼表白总是那么轰轰烈烈和感动,然而,这四年,他却从没有这样对她做过。可没想到,每次都毒舌的吐槽着楼下唱歌点蜡烛表白的人竟也这么高调了一把。
五楼,过去她每次爬楼梯都觉得楼梯太长,可是今晚,她用着最快的速度来到他的面前。
抬眼望去,寝室楼下已经黑压压围着很多人,难得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毕业季的原因,连保安大叔都没有制止这点蜡烛的危险行为,只是默默的围在人群中,维持着秩序。
而后,施芯露看到了人群中同班的男生女生们,看到了邵温徵的大学室友,看到了校社团部过去的学长学姐们,他们一起站在邵温徵的身后,带着满满的笑意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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