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付知成看着紧闭的房门平静道:“她就在里面。”
时樾看了看他,问了句:“你不进去吗?”
“我他妈去看你们秀恩爱吗?老子又不是傻子!”
付知成气急败坏的背影,越发让时樾不是滋味,英雄难过美人关,应该是对男人最大的讽刺。
时樾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而后推门而入。
走廊的尽头,窝在角落里的记者正用镜头默默的记录这一幕。
时樾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床上昏迷的人,熟悉的场景再次将他拉回到五年前,彼时,她正饱受江泠兮的网暴之苦。
同样的自杀桥段也曾上演过,只是那一次他全程陪同,哪怕昏迷,她眉眼间依然是掩不住的无助和恐慌。
如今,她静静的躺在那里,眉眼安和。
如果一个人的经历可以改变她的柔软和怯懦,那么白雅诺绝对是蜕变的最快那个人。
她脸上没有半点恐惧,安静得像一具刀枪不入的躯壳。
感情对于她而言,的确是一种羁绊。
总归是他耽误了她。
时樾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担子。
良久,他才说:“如果你伤害自己是为了见我,那你成功了,我来了。”
时樾的音调无波无澜,听不出半点担忧,更没有她预想的懊恼。
白雅诺在心底恶狠狠的咬牙,眼珠微微转动,悠悠转醒。
看到时樾以后,她也没有再装傻的意思,直言道:“樾哥哥,我后悔了,我不该离开星宇的。”
星宇是时樾和她相识相知相爱的地方,她说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时樾轻扯唇角,依然平静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决定了就像我一样放下过去吧。”
白雅诺听了这话,顿时急的坐起来。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真的放下了属于我们的五年?”
时樾迎上她的质问,一字一顿道:“不,是我一个人的五年。”
单方面付出不求回报,单方面希冀着明知道虚无的未来,单方面承受着来自心底的不安与自卑。
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五年,这五年里并没有她。
白雅诺词穷了,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时樾,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心底的不甘实在不允许她就这么算了。
一阵沉默后,她又艰难开口:“那你今天为什么来,既然已经放下,又为什么还来伤我的心。”
时樾的心随着她的反目,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他说:“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能不能放下,再见到你,我忽然就释怀了,一直以来都是我作茧自缚,将自己的付出看得太重,当结果不如我所想,就一直沉迷在执念里,让自己难堪,也让别人跟着受累,实在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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