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前,他指了下桌上的牛奶,“睡前把牛奶喝了。”
门被他带上,章珒颓然的翻了个身,以前几千块,几万块,他知道章珣想想办法总能挤出来给他,但他也知道,多的章珣必然是没有的,有的话老妈的骨灰不会一直摆在家里,有的话,他们不会一直借住梁近舟的房子,但同时,他也清楚,自己这次真的惹祸了,而这个祸让他一下子从某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暴露在生活当中,不得不接受现实的审判。
隔着一扇门,偶尔能听到章珒发出的声音,可能在哭,也能是在悔恨的谩骂,总之,这样的章珒,章珣从没见过,章珣忍下一切的好奇心,回了房间。
次日,章珣一早要去学校,章珒不知道是很早就醒了还是一夜没睡,在听见章珣的动静后,杵在了卧室门口,章珣瞧见,脸色仍旧平静,“我今天有个比赛,你得自己吃饭,冰箱里有食材。”
“哥……”章珒有气无力的叫了他一声。
“不知道程先生今天有没有空,我会联系他的,他有空见我的话,我跟他聊聊你的事。”
章珣忙活完,拿了包,路过他时,停了下来,“你现在就算哭晕过去也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我是你,我会想想办法,怎么将损失降到最低。” 说完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问,“哦对了,那个被你们欺负的小孩叫什么名字来着?”
章珒仓皇,“你问他做什么?”
“你记得他就好,”章珣说,“我听说,他家境不好,但成绩不错,是天杰的校长亲自请去学校的?” 这事是前两天陆湘芸把他拉进了一个微信群里后看到的,那时候群里在讨论,怎么让那小孩家长松口。
章珒听了他的话,一时间搭不上话来。
“你回来也该思考思考,如何解决我们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是不是?”
章珒需要思考的问题太多了,但章珣没有太多停留,他径直去了学校,初赛十点才开始,章珣到大礼堂时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李夏和聂昊。
那俩人互不认识,但在同时跟章珣挥手时打了个照面,章珣给做了介绍,俩人很快熟络了起来。
“已经公布上台顺序了,你在第九个,” 李夏说,“走了,后台有我朋友,让她给你捯饬捯饬。”
“不用这么麻烦叭,演讲又不是唱歌跳舞……”
“你就让她给你收拾下,学校要录像的,咱们上台不得有点精气神啊?”
聂昊一附和,章珣就妥协了,被送去后台坐在了一个化妆台前。
来给他化妆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跟李夏打了招呼后拉了把凳子坐在了章珣身边,先是打镜子里看了看章珣,之后又扭头直视着章珣的脸,好一阵,“怎么化,这不挺好的么?”
“发型弄一下?” 李夏说。
“再弄成熟一些,章珣看着太小了,上台镇不住场子。” 聂昊一手托着下巴,煞有其事的评价。
扎马尾的姑娘禁不住笑了下,“你这,多少有点嫉妒了。”
“……”
章珣无奈开口,“别听他的,你看哪里需要修一下,随便弄弄就好。”
“好嘞。”
于是,章珣上台的一分钟内,礼堂里全然寂静了下来,他走到舞台右侧的单人讲台附近,手里握着的是一支遥控笔,在开讲前他跟台下浅浅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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