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时候她应该休息,但昨夜占了二丫的床睡了一觉,今日她还能多看些热闹。只不过她现在很后悔来听这鬼哭狼嚎。
零零九也被这祭司叫得抓狂:“能不能让他闭嘴。”
姜莞伤感:“不能,可怜的二丫可能还没被祭河,直接被难听死了。”
零零九沉,还真可能。
那祭司体力好,自我感觉更好,边跳边唱了一刻钟也不见累,看上去还很忘我。
下面的村民们应当习惯了这种声音,看上去不受什么影响。
同样不受影响的还有相里怀瑾。
姜莞瞥他一眼,他面无表情,在捕捉到姜莞的目光后立刻回头,对她一笑。她冷着脸转过头不看他。
太阳渐渐升起,祭司终于唱罢,又拿起祭台上的纸页念了起来。
“今河神震怒,降下天灾。为息神怒,我崇、拜、尊、敬四村联合,向河神奉上祭品。愿神息怒,不再降罪。”祭司念得抑扬顿挫,毫无技巧,全是感情。
村民们跟着他念:“愿神息怒,不再降罪!”
二丫只觉得齿冷,这些人为了不受灾害,便要她用命去换,而且她用命去换便能换得来么?
零零九看着尊神村村民疯了似的向一个并不在的东西祈愿,整个系统都麻了:“他们疯了吧,明明没有河神。”
姜莞漫不经心地看着荒诞的闹剧:“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么?”
零零九毛骨悚然:“你的意思是他们知道祭神是个骗局?”
“不然呢。”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还要这个样子。”
“人总要有个精神寄托,尤其是干了坏事的,这样就能麻痹自己没做过坏事了。”姜莞语气轻蔑。
零零九不太懂她这话的意思。
不过姜莞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致,专心致志地看起热闹,眼里没什么笑意,更像是冷静点旁观者。
祭司接着说了许多对神的赞美,听得姜莞哈欠连连,快被他念睡着。
直到正午时分,日上三竿,这冗杂的祭祀终于到了尾声。
祭司抚掌,两个守卫径直将二丫手脚用麻绳缚住。又有人端了个碗来,碗中是绿乎乎的水,强行给二丫灌了下去。
二丫喝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干呕连连,心中膈应极了。
祭司猫哭耗子:“送行。”
所有的村民有的真哭有的装哭,祭坛上满是真真假假的哭声,听得人耳朵疼。
二丫在一片哭声中倒下,一动不动。
场上哭声一停,紧接着又重新出现各种各样的哭声。
姜莞看着二丫被装入一口一人大小的木箱中,而后守卫将箱子盖好,上了重锁,把木箱挑起,往神河方向去。
村民们跟着箱子一同出村,去看祭河。
姜莞看了眼相里怀瑾,命令:“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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