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九半天不敢说话,相里怀瑾这也没死,只怕姜莞要气坏了。
薛管事见郡主离开,立刻叫护卫上前去将相里怀瑾抬起。离近一看,才发现他伤的远远比他们看到的要重许多!
相里怀瑾被众人一抬,人们才发现他身上多处骨头已然碎裂,竟不知他是如何拖着这庞然巨物走了这么远!
“去叫郎中来!”薛管事振声。
姜莞收伞回房,一路上神情都没什么变化。既没有对相里怀瑾还活着而表示出功亏一篑的怨恨,也没有被土龙吓到的惊慌。她越是如此,零零九越发惴惴不安。
房中燃着如豆的烛火,八珍正趴在桌上小憩顺便等姜莞回来。一听着声响她立刻抬起头,迷迷糊糊地迎上去:“郡主。”又顺手从面盆架上取了脸帕为姜莞掸下身上雨水。
姜莞笑笑:“去歇息吧。”
八珍将脸帕放水中洗了,又过来为姜莞解下外衫:“郡主,可有什么大事?”
“没什么事。”姜莞微笑,“早些歇息。”
八珍一派天真烂漫:“哎!郡主也好好歇息,管事也真是的,大半夜将您叫起来,太过分了!有什么事是不能明日说的……”
姜莞重新躺下,拥着丝滑的锦被,合上双眼。
零零九忍不住出声:“姜莞,你要睡了吗?”
姜莞闭眼答:“怎么?”
“相里怀瑾……”零零九开了个头,已经做好被她骂的准备,谁知道她什么也没说。
“相里怀瑾他没死。”零零九战战兢兢,“你不生气吗?”
姜莞似笑非笑:“我生气啊,我感觉自己好无能,气得要发狂了,现在只想出去寻死,不要活了。”
零零九一下子慌了:“你不能寻死啊!”她死了谢明月怎么办。
姜莞:“那你问什么问,烦死人了。”
零零九这才知道她压根儿没为相里怀瑾死活生气,当下什么也不敢说,生怕她再突发奇想损人不利己,真去寻死。
她是能干得出来这事儿的。只要能看到讨厌的人难受,她不介意自己受罪,她手臂上那道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夜过去,天明时雨便停了。
清晨的风送来泥土的芬芳,渐渐有鸟在外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姜莞被鸟叫吵醒,气得腾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满脸愤怒地一指窗外,顿时牵动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倒抽凉气。
昨日伤口还不曾这么疼,反倒今日一觉醒来身体放松,觉得伤口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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