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一面用护卫捧着银盆中的水盥手,八珍待她洗完手后用帕子将她手上的水擦净,又在她手上涂了香膏。
“呵。”姜莞皮笑肉不笑,压根儿不信薛管事的吹捧。从小到大她做什么事不管做得好不好,薛管事都能面不改色地闭眼狂吹。
“我都快站那兔子脸上了。”姜莞没夸大,她刚刚离那兔子就几步路远。兔子大约是饿得太狠,警惕心丧失大半。
即便如此,姜莞也没能射到兔子。
薛管事笑:“郡主一日进步一些,总有一日能百步穿杨。”
“下辈子吧!”姜莞宣布。
她顿了顿问:“什么时候到城里?睡了几日马车,腰要断掉了。”
薛管事耐心道:“傍晚就能看见陈留城了。”
姜莞“哦”了一声,没向自己马车去,倒向着并排的另一辆马车去。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裙装,很有春日气息。浅浅的草茬没过她的鞋面,天地间总算有了些生机。
她灵活地上了马车打起帘子,相里怀瑾躺在车里,一旁有户外看护他。
见着姜莞,他眼睛又黑又亮,像可爱的小狗等到主人回来:“莞莞。”如果他有尾巴,这时候一定欢快地摇起来了。
自从他昏迷醒来后,姜莞这是头一次来看他。
她并没有因为相里怀瑾是伤患就对他温柔些,反而在马车门旁十分挑剔地看着他,撇了撇嘴:“你怎么这么弱啊。”
零零九大为震惊,相里怀瑾若是弱,怕就没有强者了,姜莞竟然嫌弃他弱。
相里怀瑾呆了下,很顺从地想点头,颈部还不太能动,于是笨拙地道歉:“对不起,莞莞。”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是他惹姜莞不快,他就觉得自己该道歉。
姜莞上下打量他,轻哼:“打条土龙就伤成这样,还要保护我,废物。”她毫不留情,说话也难听极了。
相里怀瑾没有任何受伤的神色,抿起唇认真思索,慢慢开口:“我太弱了。”
姜莞心满意足地贬低一通相里怀瑾后提着裙子下车。她就是专门过去给相里怀瑾找不痛快的,相里怀瑾不爽,她就开心。
车马劳顿,一路到了陈留。
姜莞将帷帽戴好,下车散步向客栈去。她平日是不爱走路,但坐车坐了一下午,腿都酸了,难得走走。
薛管事阅历丰富,为她介绍起陈留城。
“陈留历史悠久,在祁国众多城池中也称得上是古城,最值得称道的就是它厚重的历史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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