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拍拍酒坛,讥诮道:“你个狗懂什么?杯中之物,能消愁解忧。我就要喝。”
他执拗地望着她,满脸不赞成,又像是在问她有什么忧愁。
她无视他的目光,将罩在酒坛上的红绸揭开,浓郁的酒香冲破坛口,让她周身缭绕起一股酒气,未喝先醉。
姜莞抱着酒坛猛灌一口,立刻呛得眼泪汪汪,酒液顺着她精致的下巴向下淌。她难得豪迈,用袖子将嘴一抹,又要将头埋进坛子里,手臂便被人禁锢住,动弹不得。
相里怀瑾握着她的小臂不让她继续喝下去,她骤然抬头,凶狠地望着他:“滚。”已然有了醉意。
他摇摇头,第一次不听她话。
姜莞便抬头望着他,眼中渐渐有泪光闪烁。
相里怀瑾一下子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松开手也不是,不松手也不是,只好笨口拙舌地哄她:“别哭。”
“骗子!”姜莞的眼睛又明又亮,因着怒火显得愈发灼灼逼人,叫人不敢直视。
“没有骗你。”他立刻纠正。
不知是气的还是醉酒,她双颊爬上不自然的绯红,清亮的眸眼泪汪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她更加艳光四射。
“你还说会一直听我的话,如今连酒也不让我喝,骗子!”她嘟嘟囔囔,已然醉了,摇头晃脑,眼看着就要抱着酒坛滚下去。
相里怀瑾立刻扑过来一把抓住她,却又怕她讨厌自己,不敢多碰她。他试图同她讲道理:“我会一直听你的话,没有骗你。”
但人是和醉鬼是讲不了道理的,她将手一松,坛子就要滚落。相里怀瑾另一只手将酒坛稳稳接住,将之放得远了。
姜莞一直重复着“骗子”二字,眼睫低垂,看上去伤心极了。
相里怀瑾从来不会哄人,只会向她解释:“从没有骗过你。”
她骤然抬头,猛地凑近他,因为腿脚不稳险些跌倒,多亏他一直握着她手腕将她拉住才没让她摔倒。
姜莞拽着他的领子,相里怀瑾怕她又乱动,于是很迁就地向她那边倾斜。
“那你肯不肯为我去死。”她咕哝着问,喝醉了后问的问题依旧刁钻古怪。
相里怀瑾伸出手想为她将糊在脸上的头发勾到耳后,又怕她讨厌,究竟没这么做。他点头:“肯。”
姜莞便甜甜笑了:“真的么?不许骗我。”
“不骗你。”相里怀瑾认真回答。
姜莞看着他笑,伸出手覆上他的眼:“你的眼睛很好看,像月亮,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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