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本想多拖两日,最好在京中过了年再下去各地。虽然各地油水不少,但他更想享乐,宁愿先不捞这一笔。反正他总是要下放的,那些油水终究是他的,他为什么要冒着风雪受冻做好事呢?不如等开春再说。
然而河间以外其余地方仿佛受了河间影响,暴动不断。
太傅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他往各地去,他被逼无奈,只得在寒冬腊月往地方赶。
索性河间之事并未完全传扬至各地,冬日车马不便,信息传达有很大的局限性,且河间上一级的郡守已经出面发兵平乱。
攻占河间城的贼人都是用的破铜烂铁,哪里比得上郡守那里的正规军用的精锐武器,负隅顽抗三日后便被拿下。
钱大人到各处便端出百分之百的正经态度,雷厉风行地先将地方官处罚一通,再向百姓解释加税之事的缘由是各地层层私加,才导致税逼死人。
他态度亲和地点头哈腰亲自向百姓们致歉,一点架子也没有,人们心中的不平顿时散了不少。
百姓们也不愿意和官府作对,若不是走投无路,人人都是更喜欢过日复一日的平静日子。如今有朝廷中的大官肯为了他们亲自致歉,他们是受宠若惊的,下意识就心软起来。
朝廷中还是有懂他们百姓的好官的,他们应该再给官府一次机会。
钱大人在地方非但平息了百姓的怨愤,又断了几件孝悌礼义、伦理纲常的小案,重新让人们兴奋起来,连连呼唤起他的外号。
钱青天。
其他地方的百姓们重新听说钱青天的美名,再度燃起希望,盼着他能早些到自己这里来,将他们从水火之中救出。
在这样的希冀中,不少人满怀希望,或冻死、或饿死在这寒冬之中。只不过即便是死了,他们依旧怀揣着对钱青天的信任,总相信只要他一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姜莞看着谢晦的冷脸,感到十分晦气,不过依旧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惊讶地看着他:“青天白日的,你竟然从山上下来了,不怕有人来抓你么?”
谢晦神情冷淡地望着她,最终说:“我回来住。”
姜莞天真烂漫:“啊?你不怕官府来抓你了?你不怕我怕,你还在被通缉呢,万一被村子里的别人看到后报官,可千万不要连累到我哦。”
谢晦:“他们不会,我已经和他们谈了条件。”
姜莞眨眨眼:“什么条件?”
谢晦淡淡:“粮食分发,他们不得报官,由我们回村住。”
“你们?”姜莞挑眉,总能很轻易地捕捉到话中关键。
“没错,我、谢明、谢明月还有其余二人都能在村中住下,待冬日过去再离开。只不过平日不得出门。”谢晦向姜莞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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