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抬手轻轻拍拍她脑袋顶,弯腰从地上死尸手中捡起长刀掂量两下,提刀向秦太傅走去。
他迟迟不出手不是因为要多看会儿戏,是没想好怎样出场显得霸气一些。但他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这一身女装怎么也很难霸气起来,还是算了。
禁卫军们面向姜琰,在看到他脸之时哪还敢继续动手,顾不上正与人厮斗,齐齐扔下手中兵械单膝跪地。
秦太傅尚在想应对之策,膝盖已经先一软跪下。
大臣们前仆后继跪倒在地,以头贴地,展示出自己的绝对忠诚。
护卫们面面厮觑,不明所以,但对方已经缴械投诚,他们不好步步紧逼,只好无措地转身看向郡主,等她下一步指示。
姜莞面无表情地看着姜琰的一举一动。
姜琰从下跪的禁卫军中提刀穿过,到秦太傅面前站定,嬉皮笑脸地挥刀。
太傅的头颅利索地与脖子分开,生动形象地演绎出什么是身首异处。
大臣们中有几个受不得这刺激,被直接吓出失禁。
姜琰抖抖刀,刀面上的血点被他甩的到处都是,溅在太傅身后的大臣身上脸上。
这可是当朝太傅,三朝重臣!
就被皇上这么一刀砍了脑袋。
大臣们死咬舌尖才能压抑住要从喉头迸出的尖叫。
暖玉楼中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姜琰盯着太傅的头颅看了好一阵,突然痛哭流涕:“孤不曾杀太傅,是刀剑无眼,太傅太不小心了。”
众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终于再度见到姜琰彻头彻尾的疯子行为,一个个骇得将头埋得更低,生怕成为他下一个杀戮对象。
他一面猫哭耗子假慈悲地干嚎,一面弯下腰将太傅的一颗头拾起抱在怀中:“太傅!孤的好太傅,你怎么就死了啊!太傅!”
他貌似哭得情真意切,暖玉楼中回响着他的哭声,让人越听越发受不了。
刚刚分明是他眼睛眨也不眨地将人头削去,现在也是他在这里哭丧。
人们分不清他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但无论是哪一种,先将人脑袋砍下又把人脑袋抱在怀中痛哭流涕都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零零九沉睡的畏惧被他的神经质唤醒,疯狂在姜莞脑海中尖叫:“姜莞,快跑,姜琰终于按耐不住暴露出真面目了!”
“都是你们!”姜琰转悲为怒,目光落在禁卫军身上,“你们怎么就没保护好孤的太傅?”
禁卫军们齐齐打了个寒颤,知道下一个受罚的恐怕就是他们。
想到自己曾对皇上刀剑相向,他们恨不得当场一死了之。但自戕的后果更重,若他们当场自戕,皇上就会找出他们的家人加以折磨,这都是有先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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