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怀瑾失笑。
之所以会感到好笑是因为他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看到姜莞的能力,也知道她所做许多民生大事,但女子要做皇帝,根本就是一件很荒诞的事情。
纵然她有能力有势力,但天下人根本不会信服一名女子。不说天下人,便是官员也要第一个不同意,无论是祁国还是晋国。
姜莞看到相里怀瑾脸上笑意,冷下脸来,将腰后靠枕抽出,狠狠砸向他。
相里怀瑾不躲不闪,被她砸了个正着。虽然有些疼,他看上去倒也不大在意。
“滚,做不到就滚,看见你就烦!”姜莞嚷嚷,面露厌恶之色,又很恶毒地道,“既然做不到就一直留在这里给我做面首吧,我明日就会告诉姜琰你究竟是谁。他若知道你是晋国国君,你猜他会怎么做?”
相里怀瑾无奈:“莞莞,你若真这么做我也不会怨你。”
姜莞古怪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不信。”
相里怀瑾挑眉:“不信什么?我真不会怨你。”他笑容诚恳,将姜莞扔来的靠枕抓在手中,看上去真的永远不会怨恨姜莞。
姜莞嗤笑:“你有脱身的手段了是不是?”
相里怀瑾温和地望着她:“莞莞,你向来是最聪明的。”
零零九本来还要为这样的甜言蜜语心动一刻,立刻被相里怀瑾的回答下头。
怪不得他不会怨恨姜莞,因为他早就想好方法溜之大吉。
零零九怪心寒的,姜莞若是笨一些是不是还要被他这些话哄得心花怒放?
果然上位者绝无一心只扑在感情上之人,哪怕如相里怀瑾这样曾经将姜莞奉若主人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也绝对不会站错立场。
他首先是相里怀瑾,才是小瑾。
姜莞眼睛乌凌凌地望着相里怀瑾,一言不发。
相里怀瑾刚要开口说话,窗棂一动。
姜莞啧了一声:“看来今晚我这很是热闹,不止你一个客人。”
相里怀瑾抱着靠枕腰一猫钻入她榻下躲起,姜莞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处一动不动,也不慌忙,和看戏一样。
男人身姿颀长,从暗处出来。他动作写意,像条优雅的黑色大猫。
是谢晦,姜莞毫不意外。
“自窗登堂入室,可不是君子所为。谢晦,你熟读圣贤书,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姜莞背后少了靠枕,便歪坐着,好不正经。
横躺在榻下的相里怀瑾听着姜莞叫出来人姓名,顿时不爽。
谢晦看着一派正气的,竟然也是个趁夜扰人的登徒子!
谢晦在她身前不远不近地站着,向她行了一礼:“非常时刻,权宜之计。”他找起借口时也显得十分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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