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顶离地面很近,更不容许人一上一下躺着。
相里怀瑾与谢晦便以一种极其拥挤扭曲的姿势背对背躺着,还需要时时收腹,不然总让人觉得很容易将榻给撑爆。
看不见彼此的脸也很好,至少这样不会太过尴尬,尽管下面已经足够尴尬。
相里怀瑾洞察人心,这时候也很难猜透谢晦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他心中倒是只有一个很通俗的想法。
草。
姜琰这时候已经入内,见姜莞在榻上懒散躺着,沉下眼问:“怎么没睡下?”
姜莞瞥他一眼:“你这样随意进来,我睡了也要被你吵醒!”她理直气壮地指责姜琰,反倒怪罪起姜琰来。
可见她是一个十分给别人定罪的人。
姜琰说不过他,只带着笑道:“担心你安危,过来看看。”他似乎意有所指,像是知道什么,又像是虚张声势,什么也不知道。
“在宫里我能有什么事?”姜莞直直看进他眼中,先发制人,没有任何心虚。
姜琰含笑在她榻上坐下,又是一副随意的样子:“那就是我多想了。”仿佛他只是夜里睡不着,胡乱出来走走,顺便到她这里来。
感受到姜琰坐到榻上,下方的谢晦与相里怀瑾同时紧张起来,二人能够感受到彼此背上的热度,更尴尬了。
“我此次前来还是要告诉你一句话。”姜琰十分正经道。
姜莞不理不睬,显然知道他又要说什么鬼话。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榻下倒着的相里怀瑾与谢晦听到此话,都有种被姜琰恶意中伤之感。但夜半翻窗而入此举确实又印证了他这句话,是以他们心中十分复杂。
姜莞难得接他这话:“你说的没错,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琰听见她罕见地接话,非但没显得高兴,反倒若有所思。
他抬眼看向歪倒在榻上没个正形的姜莞,趁机抬手揉揉她发顶,一击脱离,很快收回手,绝不被她打中。
“除了哥哥,世上男人对你多有私心,便是对你好,也有所图。你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被他们花言巧语哄骗。自然,谁敢骗你我就将他的皮剥了给你出气,给你缝个人皮鼓玩可好?”姜琰不忘初心向姜莞灌输这些思想,语气却很暴戾,说到最后内容也很血腥。
因着说的是正经话,他甚至没开口叫她女儿。虽然这话听上去也不怎么正经。
相里怀瑾与谢晦听着姜琰一字一句,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莞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姜琰,忽然问他:“哥哥对我便没有私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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