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羞语听得震撼,忽然觉得平日那些刺耳的笑声也不算什么了,心中带着隐隐快意。
笑吧笑吧,就在这笑声里,她们会慢慢将一切该有的取回。
姜莞狡黠地看着她:“民间难能可贵地出现一致的嘲笑是不是?男人总是利用又自大的,随意挑唆两句,他们就觉得自己是很了不起的。”
沈羞语恍然大悟,是陛下插手了男人们的想法。
“民意虽然看不见摸不着,若是利用得当,也是不见血的武器。”姜莞话风一转,“但咱们刚刚说的都是大处,小处如何劝女孩读书,还要仰仗你费心走动呀,祭酒。”
沈羞语隐有所悟,又被她一声祭酒叫得脸热。
姜莞着人打水洗手,最后是谢晦捧了盆来。
他身披余晖,高峻挺拔,人是亮的,连盆里的水也是波光粼粼的。
相里怀瑾就跟在他身边,劲瘦坚韧,像一片削铁如泥的冷刃。
姜莞就着盆将手洗了,问起相里怀瑾:“你那时登基大典后可还有什么举措?”
相里怀瑾认真答她的话:“初初登基,为笼络民心总是要以庆祝之名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啊……”姜莞拖长了腔,“你们觉得呢?”她问的自然是剩下二人。
沈羞语看了眼谢晦,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自己先道:“我觉得不大好,大狱中或有谁是冤枉的,但更多是穷凶极恶之徒,放了他们岂不是害人。”她显然是不赞同的。
谢晦待她说完才开口:“可两厢结合,罪大恶极者依旧关押牢中,罪轻者放出以彰陛下仁德。”
姜莞神情古怪:“仁德?我是个仁德的人么?”
三人难得生出些同感,无论怎么说姜莞和“仁德”二字都并不沾边。
相里怀瑾则迂回道:“但为稳固统治,总要显得自己十分仁德。”他揭晓了做皇帝的奥秘,即看上去很仁德。
姜莞想了想道:“那让他们畏惧我也一样的。”她果然不是个仁德的人。
“相比于大赦天下,我更喜欢大杀天下。”姜莞一合掌,“我不要赦免谁,将牢狱中的穷凶极恶之辈都在我登基大典之后一起杀了吧!恶人都死了,不出去祸害人,不也是另一种大赦天下?”
三人哑口无言。
零零九忍不住道:“你就是想杀人吧?”
姜莞:“嘿嘿。”
零零九便感慨不已,姜莞真是身体力行地让百姓千万不要爱戴她。明明谢晦那个主意就很好,她偏偏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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