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舟闻言点了点头,半晌,步子没挪动半分。等花庭他们一行消失在视线里,他忽然开了口:“带我去你们小姐的院子吧。”
说完,察觉自己说得有些不矜持,继续道:“你们小姐许是病了,你们同我过去看看。”
两个小厮自然毫无二话,领着他往珩雪院走。
只是这每走一步,傅寄舟都有些惴惴。如果真是温小姐病了,那珩雪院一定正乱着,他一不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二不是关切温小姐身体的父母手足,他去干什么?
心里反复问了几句却没有答案。
因为下雨,小厮们一直领着傅寄舟穿行在回廊里,绕了绕去的步伐,似乎快把傅寄舟的心思缠了好几百道结。
“我是去拿回婚书的。”许久,傅寄舟终于想到了借口,心下一松,步履加快了些。
那边越乱,他越好趁乱拿回那张婚书,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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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人,小姐这究竟怎么了?”花庭弯着腰,满眼忧虑地看着黄大夫诊脉,声音有些沙哑,“早时还好好的,将午了我便想着,至少得起来用午膳,谁知怎么也叫不醒。小姐头上没烧,只一张脸白得像是要透明了去。”
花庭说得夸张了些,但温茹的脸色和唇色确实过于苍白,平日里看着还算健康的身量,躺在厚重的被子里,却像极了一只孱弱的小猫崽子。
花庭心揪得疼。
黄大人掀掉一层厚重的锦被,方才说道:“小姐脉象平稳,经络畅通无停积,也未有风寒之症。”
花庭想把她掀开的锦被给盖回去,小姐分明病了,秋寒露重,多盖一层不好吗。
“许是平日里中气耗伤,血气不足,需好好将养精神。”
黄大夫又仔细查看了温茹的眼睛。
精阳气上走于目而为睛(引自《灵枢·邪气脏腑病形》),黄大人诊断之后下了结论,温小姐应是精阳血气稍显不足罢了。
说着便起身,到外间桌子上拿笔开始写药方。
花庭紧跟在她后面,低头看黄大夫不疾不徐地写着方子,更着急了:“黄大人,这一剂药下去,小姐能醒吗?往后可有什么避讳忌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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