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舟站在罗汉床边局促地看她:“你跟人打架了吗?伤到哪里了?”
听到关切的问话,温茹来劲了,哭丧着脸翻身趴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开始说自己多可怜,半个月没去上课,一上课就被那刘先生、卫娘子罚。卫娘子可凶了,将那四五斤的沙袋绑在她腿上,让她去跑那只有马儿才跑的驰道,从辰时末一直跑到将近午时,连口水都不给喝。
她才不会说她几乎是跑三米走两米地跑完的。
傅寄舟听得皱紧了眉,这卫娘子怎地将人罚得这么重,又听到她连水都没得喝,蹬蹬几步去将软榻上放温了的热茶拿过来,给温茹倒了一杯。
温茹抬起脸,凑过去,无奈道:“我手抬不起来。”
傅寄舟只好弓着腰,小心地喂她喝:“慢点,别呛着了。”
温茹喝完,又继续诉苦:“我都这样了,刘先生还要罚我抄书,五遍呢。我若是不抄完,明日她告到母亲那里,母亲一定会拿藤条打我,到时候说不定伤上加伤……”
傅寄舟听得心里难受,转身要往外跑:“她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你,我去跟叔母大人说。”
温茹拉住他:“唉,你别去,不然母亲又要说我舍不得吃苦,不像个女孩子。”
“那怎么办?”傅寄舟急得团团转,“你都这样不能动了。”
“没事,你扶我起来。等我缓过劲儿,我就起来抄。”温茹挣扎着想从锦被上爬起来,但每次马上就要起来了,她手腕一软,又趴了下去,“把我刚给你的包裹拿出来吧,那里面放着我要抄的书和笔墨纸砚,今个儿我一定要抄完……对了,那包裹里还有我给你买的酸乳酥,听说特别好吃,我特地买来给你尝尝鲜。”
傅寄舟不肯动步子,又听她都这样了,还给他带糕点,更替温茹难过。为什么她这么好,那些人还要罚她,欺负她?
温茹见人眼眶开始发红,觉得差不多了,非常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无力地靠在床边的红木架上:“若是有人能帮我抄一抄该多好啊,可惜,花庭定然是不肯的,我……”
“我帮你抄!”傅寄舟向前走了一步,抢着说道。
“这怎么可以?”温茹拔高了音量。
傅寄舟却先行一步,将那包裹拿到书案处,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拿出来,看到那缠枝纹油纸包着的温热的酸乳酥时,心口微酸,把它好好地放到一边,这才开始准备帮温茹抄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