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茹往后退了寸许,又生生停住。嗐,这么多年了,有些思维到底转换不过来。美人在怀,但她总觉得自己没占到便宜,反倒被占了便宜。
傅寄舟没注意她动作,只一个劲儿在她怀里躲风。
温茹拉了拉缰绳,放慢了步伐,骑着马踢踢踏踏地跑,傅寄舟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周遭。
望山寺下风景是极好的,目之所及一片蓊郁,深深浅浅的红色紫薇花点缀其中,让人看得开怀。
“想去看花吗?”温茹俯下身问。
长了四岁,再过一个多月便十五了,傅寄舟却仍然不高,一方面是因为男孩子发育比较晚,一方面也是因为傅寄舟不爱动,常年窝在自己院子里,只有温茹喊他出去转转,他才愿意出来。
这几年她在书院、练武场和铺子里忙得团团转,没有机会盯着他,近来终于闲了一些,她打算寻个机会,让傅寄舟好好跟着她锻炼锻炼。毕竟多运动,多晒太阳,才能长得高,不容易生病。
“你不是在比赛吗?”傅寄舟看见路过的女郎们挤眉弄眼地看过来之后,便得意洋洋地纵马朝前去了,不由得提醒道,“我们落后了。”
温茹抬手笑着捏了捏他耳朵:“小笨蛋,真当在赛马呀?她们闹着玩呢,彩头就一匹番域来的马,那马咱家有的是。”
傅寄舟只觉得被她捏过的耳垂烫得要命,乖巧地坐在前面,目光放到远处的紫薇花林,有些高兴地点头:“那我要去看花,你同我一起去。”
“遵命呀。”温茹说完,笑着夹了夹马腹,登时,她座下的良驹撒了欢一般地跑了起来。
傅寄舟头一次坐在大马上,两侧的景物快速地往后倒退,看得他有些眼晕,心里更加怕了些,一个劲儿往温茹怀里靠。
“平日在府里,稍微离你近点,你就往后退,怎么,今日花庭不在,你胆子就肥了?”温茹见他这样子,忍不住取笑他,“喜不喜欢骑马,往后还想骑马兜风便跟我说,我带你出来玩。”
傅寄舟被她取笑得脸发烫,他怕花庭,还不是因着她。他想让她身边的人都认可他,喜欢他,往后跟温茹在一起,能得到他们所有人的祝福,结果她还拿这事取笑他。
半天听不到回答,温茹拿额头去撞傅寄舟的鬓角:“嘿,和我说话。”
“不说,”傅寄舟微抬着下颌,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路,明显在赌气,“你一个人就能寻开心,还让我接什么话?”
“小脾气见长啊。”温茹笑着摇摇头,抖着缰绳,让座下的良驹跑出跑马场,朝着紫薇花林不快不慢地走过去。
望山寺是炜京城郊香火最盛的寺庙,山下种着的花木,大多是吃斋念佛的施主们捐赠的,积累得多了,便连成了一大片。如今正值夏季,紫薇花开了个遍,深深浅浅地挂在枝头,温茹骑马的间隙,伸手折了一个花枝,将它掖在傅寄舟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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