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茹还撑着下巴欣赏女主大人的绝世容颜,坐在她旁边的太女稍逊一筹,不过一身太女气派为她增色不少,并没有被抢风头。
傅寄舟伸出手去拉温茹的袖子,小声道:“窗幔不放下么?”
温茹扫了一眼窗格上的窗幔,拈起桌上的一颗花生,对着上头的针销打过去,兰花暗纹的窗幔随之落下,挡住了下面若有似无的打量。
傅寄舟觉得自在了许多,那个程王眉眼深沉,脸上总挂着笑,但笑意分明不达眼底,一看就不是个好人,温茹应当离她远一些。
跟温茹猜测的一样,太女十分“公正”地将赵红生前的罪状展示在众人面前,欺女霸男,贪食钱财,打着太女的名号胡作非为,甚至当街强拐良家郎君,私设刑罚牢舍,逼人自杀于私牢之中。每一条拿出来都是罪大恶极。
台下一片哗然,紧接着太女站起身来,痛心疾首地跟在场诸位道歉,尤其是在赵红手底下受了罪的人家,她更是提出了由太女府给出补偿。
太女态度极好,台下众人又都开始同情她被赵红欺上瞒下。太女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善待恩人罢了。如今落得堂堂太女之尊,站在宴平乐同臣民道歉的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赵红之死,如今看来死不足惜,但原本平和安乐、律法严明的炜京城却出现了只有逼得侠士出手才能治得了赵红这般蠹虫的事,实在是让孤汗颜。此次出手的侠士孤已经查明,但由孤做主不再深究,私下里太女府将为赵红一事的歉帖为诸位送上,希望诸位能够谅解太女府的耳目闭塞,往后化干戈为玉帛,共筑河清海晏。”
太女同时还宣告:“日后若炜京城再有类似人与事,希望大家不要顾忌权贵,一旦禀明顺天府或太女府,查明真相,定当皇女犯法与庶民同罪,一切秉公处理,绝不容许赵红之辈仗着过去功绩胡作非为。”
太女的话说完,宴平乐几个包厢的门被偷偷地扣响了,太女的歉帖径直送上。
收到歉帖的人对着来人笑得一脸尴尬。在她们看来,太女此举分明就是在说,躲没用,查到你了,不要有下一次,在女皇眼皮子底下以武犯禁,想什么呢。
温茹所在的包厢也被敲响了,傅寄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默默朝温茹靠拢了一些。连他也暴露了吗?不会吧,他分明做得很谨小慎微了。
温茹将歉帖拿在手里,打开便看到,称呼的是温锦衣小姐,后面行文也始终未提及傅寄舟半个字。
温茹怀疑太女恐怕并不清楚事情始末,只是将可疑的几户人家都送了歉帖,她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心虚的人自然就对号入座了。
温茹猜得不错,太女只有顺天府尹公事公办的支持,哪有那么多自己的人力物力去查当天的真相,只能根据现场的信息,差不多筛出了一些跟赵红结怨的人家,宁愿给错,也不放过,几乎都发了歉帖出去,警告那些出了手的人家,这次既往不咎,下次再犯掂量掂量朝廷揪出背后主使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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