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讨厌古代权谋戏啊,不把人当人,把人当棋子。
可惜,她没有什么皇权大于天的想法,也不会兢兢业业做一颗棋子,别说程王现在只是个戴罪在身的皇女,就是她已经登上了九五之尊的位子,她也不会乖乖认命,束手就擒。温家如今是大宓朝商贾中的表率,为了不让商贾们人人自危,生出惶惶祸乱之心,程王势必不敢明目张胆用皇权来倾轧,那便无话可说,她若敢来撕咬,她就让她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硌牙流血。
“你们先下去,不要自乱阵脚。明日母亲若在府中,便帮我将人拦住,我找她有要事相谈。”温茹摆摆手。
桃红、桃绿定了定神,拱手下去,各自去办自己的事。
她们退下之后,温茹独自一人在书房坐了许久。为商一事她其实也才做了四年,唯一算得上开挂的是,她对现代一些商场上的旧案例有过琢磨。古代为了万民温饱,通常会刻意鼓励农事生产,压制商事扩张,在经商之道上用心不多,而她知道的那些旁门左道或许比她们强上些许,但要想在程王撕咬上门的时候占据绝对优势,还需要小心应对。
“锦衣,我可以进来吗?”傅寄舟站在书房外,轻声敲门,询问的语气带着迟疑,像是一遭拒绝就要立马把话咽回去一般。
被他一唤,温茹便从自己繁杂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仰首伸眉:“可以,你进来呀。”
傅寄舟脸上表情一松,快步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盅汤水。
“拿了什么来?”温茹见了有些好奇,接过他手中的瓷盅放在案上,张开右手臂,等着傅寄舟自己走到她怀里来。
傅寄舟迎了上去,在温茹揽住他腰的时候,垂首掀开盅盖,水蒸气裹着食物的香味满溢了出来,引得温茹鼻子不自觉翕动了一下。
“炖的乳鸽,方才锦衣便没睡好,又劳神了许久……”
温茹抬手去拿汤匙的时候,露出了有些发红的手心,傅寄舟眼色一变,止住了未说完的话,心急地伸手将她的手拉过来,轻抚着她手心,余光扫到桌案上的瓷杯碎渣,心下有了大致猜测,语气温软地问:“锦衣,疼不疼……”说着,垂首轻轻吹了吹温茹的手心。
“不疼,用了些巧劲,你瞧,半点伤口也没有。”不过说是这么说,温茹还是很受用傅寄舟此刻满眼心疼她的眼神,也没把手抽回来,只朝着傅寄舟笑,“如今我一只手揽着你,一只手被你抓着不能用,这汤,只能你喂我喝了。”
“嗯。”傅寄舟没听出温茹话里的揶揄,将她的话当了真,俯下身小心地将汤盅拿起来,从里头舀了一匙带肉的汤,吹凉了些许,送到温茹唇边,看向温茹的眼神带着点轻哄的意味。
有点像被当小宝宝一样照顾着吃饭了。
温茹犹豫了一下,觉得偶尔这么黏糊一点也行吧,便垂下头去吃了。乳鸽的骨头已经被傅寄舟小心地剔过了,入口半点不让人操心,温茹只觉得入口处一股温热滑入喉咙,在食物的香气里身心的烦躁都安分了许多,吃下这一口,她舔了舔唇:“有酒味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