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舟点头,透过窗格小心地瞥了一眼外头院子,没瞧到人:“谷昉你让花庭别生我的气了,我就今日例外一回,往后……往后七八日不会了。”
他默默地还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万一见一面之后又是七八日不见,难保他不想再来一回,这……这他又控制不住。
“花庭大人哪会生您的气啊?花庭大人监督您练剑的时候,每日要嘱咐好几次王护院小心别伤着您呢……”谷昉眼里笑盈盈的,又从窗格里递过来一壶热茶,清新的茉莉香气从壶口传进来。
那他在花庭心里的地位,肯定还是比不过温茹的。今日,他这才刚开始耍心机想日夜颠倒着等温茹,花庭就已经开始担心温茹被他耽误休息了。
傅寄舟心里嘀嘀咕咕的,接过茶,听见谷昉又说:“茶尽量不要喝凉的,一会儿花庭大人不坚持了,您便偷偷把内室门打开,想要茶水,便喊谷昉。”
傅寄舟含含糊糊地应了,等谷昉一走开,他却连窗格都锁上了。
万一花庭就一直坚持呢,甚至于干脆找小厮在他门口、窗下唱大戏呢,他不就白费这份心了吗?这可不行。
要说,傅寄舟还是挺懂花庭的,不一会儿,花庭就叫了不少小厮过来,在院子里唱着歌修剪花枝、树枝。
傅寄舟往常从来没有这个点睡觉过,很难入睡,窗户外还满是小厮们一点也不讲究的歌声,歌不像歌,调不像调,这一觉睡得极艰难。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谷昉将人劝住了,外头声音渐渐停了,傅寄舟松了好大一口气。昨日他等到很晚,要补眠确实也睡得着,如今心神一松,便顺顺利利地睡着了过去。
*
夜色渐渐深沉,但这已经是温茹近几日回来的最早的一次,桃红、桃绿跟在她后面眯瞪着眼睛,直打哈欠。
“送到炜京外商铺、票号的信件可到了?”温茹一边走一边询问。
这几日,温茹拿着温年月的家主印鉴好好将炜京的铺子彻查了一遍,每个铺子有多少货,每日进账,库房储银、未结货款,支出杂费什么的一一都算了个清清楚楚。
因着温茹用的现代的清账法子,在旧规矩下惯常钻空子、偷奸耍滑的,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温茹不是为了她们而来,没有赶尽杀绝,而是让她们好生反省,再好好钻现在这套清账法子的空子,找到一个,便给赏银,其它规规矩矩的掌柜一样,但所得赏银加倍。这一下激得所有掌柜、管事都忍不住开始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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