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月抬起头来,眼里带着惊喜之色,忙从书案后站起来,朝温茹走了几步:“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想着母亲在等我,睡不安稳。”温茹笑着讨好了一句。
温年月展颜一笑,看她坐下,便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笑着责备一句:“做事莽撞,说话倒是乖巧。”
“母亲,这一路回来,程王糟蹋了我们家许多商铺,我打算这个月好好整饬一番,然后找其它几位皇商婶婶一起把程王的产业吞了,好弥补我们的损失。”
温年月听了,点头,一脸欣慰:“丰洲的事你办得很好,便是为娘去,也做不到这般。往后,温家的事你全权决定,不必问过我。可惜你还未及笄,不然为娘都想将家主之位直接传给你,自己出去游山玩水了。”
温茹压抑住心里的难受,继续道:“因为这次的事,我们明面上已经站到太女这边了。好在,程王公然谋逆,又伤得严重,她已经和皇位无缘了,我们提前站队也不会出错。”
说起这个,温年月眉眼严肃了一些:“这次多亏你及时向太女示好了,不然碰到程王那般的针对,还真不好全身而退,往后,温家自会好好扶持太女,以报今日之恩。”
“母亲,经此一难,我觉得温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温茹长长地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皇商冠了一个皇字,非但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大的荣耀,反而让某些皇族之人以为我们是她们的私有银库,拿了我们的金银,还要折辱我们。”
温年月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程王如此折辱自己亲女,她何尝不恨?
便是太女发了密信来解释,但看到太女的人围住温府,不让她们去救人的时候,她同样恨意翻涌。
可,温家能如何?温家虽然有钱,但是受到各方的监视、束缚,想做顺民,四通八达,想做叛徒,寸步难行。
说起江南老家来,温年月就更胸闷,明明是祖籍之地,但她只去过两回,而温茹从未去过。
“如今天下太平,温家还能蒸蒸日上,倘或某日灾祸起,乱象生,只怕温家便是有心人眼中的大肥肉。太女更是直言,温家富可敌国,在皇族眼里,不管我们的态度是否恭顺,都是威胁。”温茹紧紧盯着温年月的眼睛,想快速得到她的认同。
“所以我们该如何?”温年月眉头紧皱。
“母亲,太女允我入朝为官。”温茹眼神凌厉了少许,道,“自古以来,权与利相互依存,无利,稳不住权;无权,守不住利。母亲,我要权。”
温年月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皇商嫡系不可入朝为官。太女怎允的?她还未登基,便要乱了旧政吗?旧政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妄动。”
温茹摇摇头,看着温年月,艰涩地坦白:“我答应太女三月内,自出宗族,舍去温家的嫡女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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