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额头,用指腹按住伤口,整个人喝醉了酒一样,辨不清方向,有些站不稳。
崔海回头看他。强挤出笑容来,“萧羿,你怎么来了?”
黑痣男可能是觉得没自己什么事情了,干脆退到一边去,点上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
注意到萧羿一直在看我,崔海恶毒地瞪了一眼,凌厉的视线刀锋似的,一寸寸割在我身上。
萧羿意识到崔海在剜我,匆忙从我身上抽回视线,转而对崔海说:“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吗?我们走吧。”
萧羿没有理会我的打算,催促崔海赶紧上车。
我提着一只高跟鞋,额头上血流不止,眼角湿乎乎的,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泪水。
“萧羿,我好疼呢……”喃喃地,像是在自言自语,破碎的不成调儿。
他越走越远,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萧羿,我真的好疼呢……”
眼看再也看不到萧羿的背影。我蹲在地上,收拾散落一地的东西,离婚证小心装好,所有的东西都一一捡起来放到包儿里。
模糊的视线之中,手指碰到一个小巧的袋子。
我爱惜地捡起来。抻着两根绳子,拉开袋口,里面的印戳儿露出来。
我捧在手里,干涩地笑了笑,将印戳儿扣在自己的掌心上。
三块一。
“……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什么定情信物,谁家定情信物是个戳儿啊?”
“咱家的定情信物就是个戳儿。”
陷在回忆里,我傻傻的笑,看着掌心浅浅淡淡的痕迹,我伏在膝盖上,嚎啕痛哭。
……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越来越难过,越来越伤心。
身体内的力气在缓缓流失,哪怕是一阵并不强劲的风吹过来,都会将我吹倒。
“小雪?”
忽然,一只手轻轻拍了几下我的肩膀。
我惶惑地抬起头来,对上叶念深担忧的视线。
声音哽咽着,难以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怎么在这儿?”
叶念深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看了看我的脚,转身回到车里,拿出一个鞋盒子。
打开鞋盒儿,里面装着一双崭新的运动鞋。
“小雪,穿上这双鞋吧。”
我意识到什么,满眼期待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还专门儿准备了鞋?”
叶念深蹲下身,亲自给我穿上,大小正合适。
他沉默了很久,在我即将快要没有耐心地时候,才说:“萧羿给我打了电话,他让我来这里找你,告诉我你的鞋码,嘱咐我来的时候给你买双运动鞋……他不让我跟你说的……”
叶念深忽然抬起脸,冲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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