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戚太后没有动。
胡太后看不惯她,却又不敢造次。
“怎么没人告知哀家?”胡太后问,声音里充满了不悦。
皇后等人谁也不答话,反正这后宫她们做不了主,也不会受胡太后的气。
戚太后略微侧了侧脸:“是哀家不准他们去。这么深的夜,不敢打扰姐姐休息。为了个贵妃,怎么能惊动您老人家?”
她说话是很客气。
可大家都来了,独独少了胡太后,胡太后如何肯依?
“你们都年轻,没见过世面,哀家不来坐镇,你们全要慌神。”胡太后冷哼了声,“来人,拿哀家的对牌,去请卢老太爷。
哀家早就告诉了你们,宫里的太医都说酒囊饭袋,他们连咳嗽都治不好。这话不是哀家说的,是仁孝皇后说的。”
仁孝皇后,指的就是廖氏,“仁孝皇后”是她的谥号。
皇帝见她有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烦得不行:“母后,您也看过了,先回宫去休息吧。怎么敢让您老人家操劳?”
胡太后猛然瞪向了他:“皇帝是说,哀家不配在这里?”
皇帝:“儿子没这个意思。”
皇后等人跪下:“太后息怒。”
胡太后不理睬,只是催促太监:“赶紧去请卢老太爷来。”
太监道是,转身去了。
这边几人暗流汹涌,那边贵妃的寝卧里,宝庆公主哭声一声大过一声。
终于,贵妃醒了。
内侍急忙来报给皇帝和太后等人。
贵妃刚刚晕迷了过去,太医用针,救了这么久,才让她醒过来。
醒过来之后,贵妃脸色惨白,仍是呼痛。
“好痛,快些拿药给本宫,好痛。”她声音很虚弱,但痛肯定真的痛。
皇帝进了寝殿。
贵妃的寝殿里,除了宝庆公主,就是太医院的左右两名院判。
诸位太医,也全部都在偏殿侯着。
几个人说起贵妃的脉象:“脉玄数,苔厚,体内有热。用芍药甘草汤,和血养阴、缓急止痛。”
“如此疼痛,怕是有淤积,疏泄不达,应该用大柴胡汤,疏利肝胆。”
众人低声议论着。
“可是,已经用了三个月的药,还是不见起色。什么芍药甘草汤、大柴胡汤、六君子汤,全部用过了。”突然有一大夫,出声说道。
众人陡然沉默。
太医们再次想起,澹台贵妃其实不是今天发病的,她已经病了三个月多。
中秋前夕,澹台贵妃腹痛,太医诊断为“肝热气郁、胃腑实热内结”,用了半个月耳朵药,逐渐好转。
当时,澹台贵妃在病中,向皇帝哭诉,想让她儿子裕王回京看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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