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们都道是。
薛湄又让他们每人拿一块牛皮,每天都要练习缝合术,当然这个随意,靠自觉。
冯麟不住点头,眼里有了水光。这位郎中将大人,心底还蛮柔软的。
又过了几日,薛湄亲自去看陈将军,给他做一个术后的身体评估,以及要给他换新的内服药。
距离手术半个月了,他可以吃些流食,故而也可以喝药。
之前,他一直靠输液活着。
薛湄见他消瘦了很多,其他倒是还好,精神头很足,很是欣慰。
“真正捡回来一条命。”陈将军很是感叹,“很多年没有在战场上见过匈奴死士了,我都忘了这茬。若我真这么死了,做鬼都不得安宁,恐怕要成厉鬼。”
薛湄笑道:“厉鬼也好、善鬼也罢,对于人间而言,都不过是一缕风,吹面而过,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人还是要好好活着。至于死后,就啥也不是了。”
陈将军:“……”
郡主安慰人,倒是很别致。
陈将军很想跟薛湄道谢,只是好些人说难听话张口就来,但说两句好听的,需得吭哧半晌。
他一时不知怎么启齿。
说“多谢”二字,显得轻飘飘的,意义不大;其他好听的话,陈将军说不出来,他又不是书生。
故而,薛湄这次登门,陈将军只是和她闲话家常,没有其他的话。
薛湄还没走,又有其他将军登门探病。
这次是孔将军。
听说他夫人特别会说八卦。
孔将军看上去不过三旬年纪,薛湄知晓他也是老资历了,不过是天生娃娃脸,肌肤又紧致,瞧着年轻。
“郡主,您头上戴的那根簪子,能赏了我吗?”孔将军问。
陈将军:“老孔,莫要胡闹!”
薛湄很不解。
孔将军解释:“我不曾胡闹,就是想拿回去供奉起来,保佑我全家平安。”
薛湄失笑:“我这簪子可没用。”
“您有用啊。此乃您用过之物,肯定比买个泥塑的您管用。”孔将军说。
薛湄:“……”
孔将军又告诉薛湄:“外头有人卖您的神相,卖得很红火;还有门符,画出来就卖空了,生意好得很。”
薛湄:“……”
所以,她成了最早的门神之一了吗?
这都是什么事。
她啼笑皆非,而后陈夫人来了。
簪子没有赏给孔将军,因为她只戴了这一只,簪子是固定住她头发的,摘了她就得披头散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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