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之回过神来,他也没好意思去问那突厥汗王的事情, 只好顺着赵如卿的话问道:“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朕带你去看就知道了。”赵如卿抓了架子上的衣服便往旁边的侧间走去了。
顾兰之磨磨蹭蹭地起来,心里一边记挂着那突厥汗王,又揣摩着赵如卿本人的意思,心不在焉地洗漱完毕还换了身衣服, 坐到桌前与赵如卿一起用早膳的时候,才勉勉强强把自己心里这乱糟糟的事情给理顺了一些。
“怎么看你心事重重的?”赵如卿喝了一口汤,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顾兰之, “说与朕听听?”
顾兰之夹着包子的手抖了一下,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赵如卿,安静地把包子放到了自己面前的碟子里面。
“看来想了很多事情。”赵如卿好笑地看着他,“朕给你机会说, 可别憋出什么事来, 将来又眼泪汪汪地对朕说朕某年某月某日说了什么引得你瞎想了一堆,然后自己内心演了一出大戏,最后哭天抢地地怪到朕头上来。”
顾兰之戳了包子两下,又看了一眼赵如卿,最终是没忍住的:“那个突厥汗王……你要留他在京中吗……?”
“那是自然的。”赵如卿坦然地点了头,“让他回突厥去,朕就是白白让周稼出兵一场了。”
顾兰之纠结地把包子夹起来又放下去, 他是能懂赵如卿这个行为背后的意思的,这个不过是最最常见的政治手段而已,她或者都不止会留这个突厥汗王一年两年,或者是十年八年,她还会给予他很多肉眼可见的恩惠,最终的目的是让突厥成为代朝的一部分,再也不是独立的一个存在。
可知道归知道,纠结也还是会纠结。
“让朕猜猜你在想什么。”赵如卿扫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笑,“你在想,朕是不是会对这个突厥的汗王有偏心,毕竟这个突厥汗王似乎一直都在毫不遮掩地表达爱意。”
这话一出,顾兰之的脸立刻如火烧一样红了一片,他低着头用筷子去戳碟子里面皮薄馅大的包子,心思被猜中,他却都不敢点头了。
“果然没猜错。”赵如卿笑着摇了摇头,伸手给他盛了一碗米粥,还送到了他面前,无可奈何道,“这事情也值得想?看来你那探花有点名不副实,当初写的策论洋洋洒洒一大篇,看着也不像是个糊涂人呢?”
“那时候、那时候不一样。”顾兰之默默地把米粥接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了赵如卿,“你……会不会觉得我不、不好?”
“现在没有觉得,将来说不准。”赵如卿也看向了他,“人会变的,朕不能保证今后的事情。”她的语气异常平静和坦然,“你也会变,你甚至也都无法保证一年后的你到底是怎样想法。所以当下的好与不好说明不了什么。”顿了顿,她又笑了两声,“不过现在朕觉得你是一个知情识趣的人。”
顾兰之有些想辩驳,却发现自己也找不到什么例证来说明自己的观点了,他的确无法证明自己将来不会变,正是如赵如卿所说那样,人都会变,所有人都无法保证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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