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姑母。”萧钰一饮而尽。
其实如今萧钰是有些诧异的,没想到林琅会同他喝酒,林琅却知道这是自己的私心,林琅在前世的时候同他喝过,那时候他还没有回皇宫,还是她的患者,那时候萧钰总会小酌一杯,他不会喝醉,只当他偶然喜悦的时候会喝上一杯。
林琅好奇这酒水的味道,她寻个机会尝了尝,却没有觉得这味道有多好,有一日她见他喝,就好奇地问他:“这好像也不好喝,你为什么会喜欢它。”
萧钰道:“平日我是不喜欢喝得,可心里有心事的时候,它就显得还算是应景。”
“应景?”
“也许心里很不悦,需要这东西缓解一下。”
但当时他明明是开心的,但后来林琅知道,其实他的开心不过是因为他想要的短期内实现了,但他在谋划长远的利益,那高山依然在,他永远在居安思危。
如今萧钰却不好这酒中物了,但林琅却十分想喝,也许这就是当时萧钰说得应景,她其实如今心情复杂到奇妙的地步,她舍不得走,却不得不走,这份舍不得不是因为这份荣华富贵,也不是因为身份高贵,只是因为萧钰一人,但她却不得不过分清醒,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能也不敢越界。
如今这杯中物,却是最能缓解她心中不悦的了。
林琅喝了一杯之后尤觉不够,再次喝了第二杯,萧钰也陪着她喝,喝完这一杯,林琅想起了萧娡,她说起当时瘟疫的时候,她去那里,其实那里原本十分繁华,却因瘟疫的缘故,百户无人,她当时其实十分无力。
林琅之所以说这些,就是因为长公主本人也去过那里,也有过相似的经历,她不想暴露自己,但一心的情绪难以纾解,只能通过这移花接木的本领将自己的心事说给萧钰听。
萧钰原本只是想让林琅领略大雍京中别样的景色,但今日林琅的心情一直不曾好过,他想了许多办法,想哄一哄她笑,后来他终于找到症结所在,原本他以为这个症结是别的,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她在怀疑赵舒月会成为自己的皇妃。
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不得不说,萧钰竟然还有点开心,他觉得自己终于在面前这个人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面前这个人,不是长公主,也不是他的姑母,更不是萧钰,只是原原本本的萧钰认识的她。
而当她要梨花白的时候,萧钰更觉惊奇,平日林琅克己复礼,待己向来严格,他从未听闻过林琅会喝酒,但此刻她喝了,还是在自己面前,这让萧钰有一瞬间的错觉,他觉得林琅是在准备借着酒想自己说她真实的身份。
萧钰想:无论她是谁,只要她想,他会给她她最想要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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