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松了口气,都迅速散开。
红绫香萍也想走,又被钟姚叫住。
“不愿意在前院跪,那便在这儿跪吧。既然记性不好,那就多跪会儿长点记性。“
红绫二人羞愤难当,前院夜里来往人少还好,可这下人院子到了晚上收工的人都回来了。她二人平日在下人里面一直趾高气扬的,如今要跪在这里让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以后面子往哪儿搁。
可今天大小姐不知道中什么邪了,气势强硬的可怕。她们也不敢再违背,只能颤巍巍的跪下。
钟姚点了个男仆:“你在这儿守着她们跪,跪足两个时辰,少一分就加一个时辰。”
她交待完,冲闫清撇头,示意她跟上,便先出了院子。
闫清低头跟在后面,路过跪着的红绫香萍面前时,红绫正巧抬头,只见闫清嘴角勾着一丝笑,冲她眨了眨眼,眼中狡猾得意,哪里有半分委屈的模样。
“你——”红绫话没说完,又见他瞬间变脸,转头间又是一副可怜懦弱的样子消失在眼前。
红绫:“……”
在下人房闹了一出,时辰也晚了,钟姚不好再去打扰祖母,只得带着闫清先回了房。
钟姚房内外厅窗边有张贵妃榻,平日用来喝茶小憩。她从柜子里拿出被褥将榻铺的软软绵绵,让闫清以后便睡在这里。
然后又去搬门边的屏风想做个隔间,实木雕花的八连屏风重量不轻,闫清本想帮忙,钟姚看她单薄的身板儿,摇摇头打发了她先去洗澡。
“隔壁那间浴堂是主子们用的,我们下人的浴堂是这间,热水在厨房,浴堂钥匙在我这儿,要洗澡时来找我拿便成。”厨房大娘挺热心肠,帮闫清提了两桶热水到浴堂,又去墙边的木架上拿了新到澡巾和澡膏给她。
“谢谢大娘。”闫清腼腆的道谢。
“别谢,瞧你瘦的,”大娘小声说,“以后饿了来厨房娘找大娘。”
大娘挺喜欢这个漂亮又乖巧的丫头,见她脸上的巴掌印也大概猜到怎么回事,心疼的摸了下她的脸才叹口气带上门出去。
闫清落下锁,转身蹲下身来,一手撑着头一手泡进热水里轻轻的划圈。
待大娘的脚步声走远了,她抬头将浴堂看了一圈,然后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看来不算太糟,还能有个洗热水澡的地方。”
她起身取下发上木簪,重新将所有头发挽上去,又脱下外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然后才开始慢慢脱中衣。
中衣滑下,里面带着血的纱布便暴露出来,纱布从左肩到右胸缠了厚厚的一圈。
闫清小心的将纱布一圈一圈解开,再转过身去,便见她瘦削的背脊和两道狰狞的伤疤。
伤还是新的,看起来没两天的样子,伤口颇深,红肿一片,单看这伤就能想象到当时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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