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姚只挑出长的竹纤,短的几乎完全镶进肉里弄不出来,闫清本就皮肤瓷白,满手鲜血衬的尤为触目惊心,好在伤口过了这么久已经凝固没再流血了。
“我带你去医馆清洗包扎。”
她拉着闫清要走,可闫清却立在原地没动,钟姚正要转头,却被突然往后一攥,退了两步,然后被闫清从身后结结实实的抱住了。
“闫清?”
她担心闫清的伤,想挣脱查看。
“别动。”闫清将头埋在她肩上,语气极度疲惫,“让我靠一会儿,很快就好。”
钟姚动作顿住,被闫清的语调揪疼了心,便不再动弹,任由他靠着。
袁嫂子和沈氏担忧的在门口张望,钟姚无声对她们挥了挥手,让她们去忙自己的。
小院中四下无声,唯有相依偎的两人心跳声异常清晰。
闫清本就比钟姚高一点,像是累极了,几乎将整个重量都靠在钟姚身上,钟姚撑着他,这才发现,她家小娘子虽然看着纤瘦赢弱,原来重量并不轻啊……
时间一久,钟姚就有点撑不住了,渐渐感觉腰酸背疼。闫清一直埋首在她脖颈间,温热的呼吸全拂在脖子上,烘的她一边耳垂滚烫,额上都出了层薄汗。
闫清却气息平稳,钟姚怀疑这丫头该不会靠自己身上睡着了吧?
她试探性的柔声问:“闫清?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跟我去医馆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闫清闷着声应了句:“好。”
似乎是平静下来了,钟姚暗自呼了口气,牵他到前厅,守着他吃了点东西,便带着他先行离开。
袁嫂子跟在后面不放心的叮嘱:“右手千万不要碰水了,一会儿大夫处理伤口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回去注意别在用右手了,钟姚你多照看着她点,哎哟,这丫头真是的,有什么事也别拿自己身体撒气啊,瞧这好好的手给伤成什么样了,嫂子看着也心疼啊……”
钟姚转身让袁嫂子止步:“嫂子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先回去吧,铺子里劳你费心了。”
袁嫂子看了看闫清,见他神情恍惚,显然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张嘴想再念叨两句,又最终没说什么,叹了口气:“快走吧快走吧,铺子里有我呢。”
钟姚带闫清到医馆,大夫一点一点的为闫清挑出竹纤维,钟姚看的眉头紧锁,好似每一下都疼在她身上似的。
闫清自己反而从头到尾淡定漠然,看着手没什么表情,好似那血淋淋的是别人的手似的。
钟姚对他此时的状态非常担心。
回到家闫清精神也不见好,同往日一样拿了本书靠在榻上看,今日却没翻几页,总时不时的望着窗外出神。钟姚几次想同她聊聊,想安慰他,但见他眼中化不开的愁痛又不知如何开口。
总觉得闫清所经历的,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惨绝的多,或许让他一个人静静会比较好。
到晚饭时,钟姚没出去吃,让人送进房里,待下人将饭菜摆好后退出去,钟姚起身过去叫闫清:“闫清,过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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