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过来,闫清站在面盆架旁等着,往日一般都是闫清会先帮钟姚将毛巾拧好,现在她手有伤碰不得水,钟姚自然而然的取下他的毛巾在盆中濡湿了拧干递给他。
闫清接过,钟姚这才迟钝的发现他脸色不太好,她倾身向前细细观察。
“你怎么眼睛下面乌青一片?是昨晚上没睡好吗?”
闫清:“……”
背了一晚上《道德经》这种事,骄傲如世子爷这般人物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他神色不变,决定昧着良心说:“对,因为你一直打呼,我睡不着。”
钟姚正将热毛巾敷在脸上,闻言又扯了下来,有点意外的问:“我打呼?不会吧……我一向都不打呼的啊。”
世子爷非常笃定,问心无愧的点头:“可大声了。”
“啊……?”钟姚努力回想,实在想不起自己有没有打呼,不过既然闫清说有,那想必就肯定是有的,她顿觉内疚,“不好意思啊,吵着你了,你应该推醒我的。不过……奇怪了,我平时都不会打呼的啊……”
“没关系的,”闫清说,“应该是你昨晚睡太晚了,困急了吧。”
看,多么善解人意的小娘子。
世子爷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看着钟姚一边洗脸一边茫然的回忆自己打呼的情景,又似乎有点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会打呼这件事,面上有点崩,世子爷感觉郁闷的内心终于找回了点平衡,心情豁然明媚了许多……
钟姚今日起的较迟,等二人收拾完赶到铺子上时正是朝食最忙的时候,沈氏本是在厨房给袁嫂子打下手的,此时只得出来跑堂,倒也勉强忙的过来,可是沈莲代替闫清点餐收钱却是显得手忙脚乱。
她平时看着一直以为闫清的活是最轻松简单的,可到今日自己做时才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人一多都围着柜台七嘴八舌的点东西,每个人点的东西不一样口味要求还不同,她记性没闫清好还不会写字,急的都快哭了,搞不明白闫清是怎么看着做的轻轻松松的。
她看到闫清进来眼睛都放光了,就跟看到救星似的。
闫清见状急忙去将沈莲换了下来,钟姚只来得及匆匆交代一句“当心右手”便也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这一忙就一直到午食快结束才得以停下歇口气,两人早上没来得及吃东西,钟姚趁着闲间在厨房拿了盘包浆豆腐准备去投喂闫清,远远的却见闫清又在柜台后面低头写账本。
“你的手有伤不能拿笔,怎么又在写?放着一会儿空了你说我来写。”钟姚连忙上前阻止。
闫清抬起左手:“不碍事,我左手写一样的。”
钟姚:“……”
她绕过柜台到闫清身边,见闫清左手握笔居然一样下笔行云流水,账本上写出的字与右手一般的漂亮苍劲。
“……你还有什么本事是我不知道的,干脆一起说了吧……”
她这到底是捡到一个什么宝贝?
闫清只笑笑没说话。
——爷的本事要说出来,怕得吓死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