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见状不动声色的转身避开眼去拧毛巾。
“我们北方的冬天是物理攻击,你们南方的冬天简直就是魔法攻击,你有本事这么冷,你有本事下点雪啊。”
闫清:“你来这里之前是住在北方的吗?”
“是啊, ”钟姚道, “一到冬天就下大雪, 诶对了,你见过雪吗?很大很大的那种雪?”
“见过。”闫清笑答。
“咦?你在哪儿见过?”
“京城。”闫清将双手泡进热水中, 右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只剩掌心还剩下淡红色的伤痕, 被热水的温度包裹着。
“以前每到年关,我们一家都要去京城过年, 京城下雪很早,到过年时便已是雪覆四野了。”
他仰头想了想:“记得我还小的时候,到京城见许多人家的门前都堆着大大小小的雪人, 我特别喜欢,回去就找我爹吵着让他也给我堆一个, 结果我爹骗我说那不是人堆的, 那是雪妖变的。”
钟姚:“……”
闫清回忆起有趣的事, 声音里都带了笑意:“我问爹, 雪妖要如何才能为我也变一个大大的雪人呢?我爹说,雪妖只会给孝顺的孩子变雪人。我又问,那要如何才能让雪妖知道我孝顺呢?然后我爹一本正经的告诉我,如果我能将我娘藏起来的酒偷两坛出来孝敬他,他就去给雪妖说我是个孝顺孩子。”
钟姚:“……”
闫清笑道:“我爹那两年受了点伤,身体不大好,我娘不让他喝酒,将他带回京城的酒都藏起来了。”
这样坑孩子的,是亲爹无疑了,钟姚问:“那你去帮他偷了吗?”
“偷了啊。”闫清表情无可奈何,“我那时才七岁,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我娘估摸着也是没料到我小小年纪敢去偷酒吧,对我也不设防,还真让我偷出来了。”
“你知道那两坛酒多重吗?我那么小个儿抱不动两坛,就藏了一坛在花丛里,可一坛我抱着也吃力啊,偷偷摸摸的又不敢找人帮忙,做贼似的跑了两趟才搬到我爹书房去,大冬天的,我衣服都给汗湿了,那时候我觉得我的孝心简直能感动天地了……”
钟姚拼命憋着笑问:“那你爹给你堆雪人了吗?”
“堆了。”闫清点头,算着时间钟姚应该已经穿好衣服了,便拧了热毛巾过去递给她,继续说,“我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院子里有六个大大的雪人。”
钟姚接过毛巾:“那你不得开心死了。”
“可我爹手艺不好,那雪人奇丑无比。”闫清不禁笑了一声,摊手道,“我那么辛苦的搬酒坛子,结果雪妖就这么对我,我当然不服气了,哭的惊天动地的,我爹吓得怎么哄都哄不住,最后把我娘也引来了,然后我就给我娘告状啊,把雪妖的事原原本本的给我娘说了。”
“……然后我爹就被我娘追着揍了八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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