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姚在他对面坐下,笑嘻嘻的说:“我这不是怕你年纪大了听不见吗?”
“……”主簿将茶杯“铛”一声放桌子上,慈爱的说,“咱们这儿上个月有人闹事,所以雇了两个打手,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想怎么说。”
钟姚静了两秒,转头去看了一圈,果不其然在里间的凳子上坐着两个大汉,她回头笑的更加情真意切:“我这不是因为太久没见叔了,思念如江海奔腾,才走到门口便按捺不住喜悦之情,一时不察声音就大了点嘛。”
主簿瞄了她一眼,懒得理她,只默默搓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钟姚自顾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叔,你日理万机还没吃朝食吧?”
“吃过了。”
“哦,那就再吃点。”
主簿:“……”
那你何必问?
钟姚将竹筒的油纸揭开,里面还热着的包浆豆腐裹着竹子的清香便扑了出来。
主簿闻着味儿,喉咙里“咕叽”一声,不过只有他自己听到,努力在面上维持着毫不在意的样子。
钟姚这次还是带着三个竹筒过来,先开了一个,本来包浆豆腐打包都用的竹签来戳着吃,但是考虑到这商会的主簿比较矜贵,所以带了筷子来。
钟姚一手竹筒一手筷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主簿,说:“叔,吃点?咱们家的招牌。”
主簿没伸手接,吊垂着眼斜斜瞥她一眼:“无事献殷勤,吃人嘴软,你先说你又有什么事儿?”
“嗐,瞧您说的,哪儿有什么事儿,我就单纯来看看叔你的,”钟姚一幅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容,“你先吃,先吃点儿再说。”
主簿才不相信她的鬼话,不过看着她一直举着的手,到底还是伸手接了。
他用筷子夹出一块包浆豆腐看了看:“豆腐?”
你们的招牌就只是豆腐?这句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没当面给人难堪,脸上却多少有点不屑。
然而当他把豆腐放进嘴里咬开,嫩滑的豆浆液在唇齿间爆开后,这种神奇的口感顿时让他脸上出现明显的变化,他不自觉的挑着眉,眼睛都睁大了一些,将口中的豆腐咽下后又迫不及待的夹一块放进嘴里,越吃表情越惊喜。
“神奇,怎么做出来的,这可真神奇。”
钟姚观察他的神情,仿佛什么地方不对,很是纳闷:“叔,你怎么跟没吃过似的,我上次来不也是给你带的这个吗?”
“什么?你上次也是给我送的这个?”主簿顿住,似回想了下,瞬间表情有点咬牙切齿:“曲松这个狗……”
他没说完,又干咳一声收住了。
但钟姚觉得他的未尽之言应该不是一句好话。
“曲松?是泰临酒楼的曲掌柜吗?他怎么了?”
主簿愤然的哼了一声,恨恨的又夹一块包浆豆腐进嘴里,边吃边十万分怨念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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