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无奈:“你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吧。”
钟姚气闷,一时无话可说。
老主簿捧着茶慢慢抿,一只眼睛眯缝着斜瞟钟姚,看着钟姚一会儿咬唇一会儿皱眉,以他对这丫头的了解,多半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这丫头突然看过来,丢了一句:“我要去报官。”
老主簿:……?
“商会成立的目的本是为了代替官府管理商贩,一切的规矩都应该遵照着官府的律法来。”钟姚努力在脑袋里面回想闫清给她讲解过的知识,难得的正经一次,“如今却变成了那些大商号联合起来的一言堂,变成他们搞小团体私相授受牟私利的工具,连律法都不放在眼里了?”
实际钟姚并不确定这到底违不违背律法,但是两方对垒气势上不能弱,管他那么多先上纲上线的给对方叩顶大帽子再说。
老主簿被她的气势唬的愣了下,端着茶都忘了品了。
“你给他们说,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官府告他们,告他们……结党营私,贪赃枉法,铲除异己,欺上瞒下,罔顾法纪,惑乱朝纲……”
钟姚绞尽脑汁,将自己能想起来的罪名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老主簿听她越说越没调,放下茶盏,摁住突突直跳的额角,正要开口,又听钟姚来一句:
“放心,我不在这儿报官,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官商勾结?我去京城报官去,我看看京城的官管不管得了这沛城的小商会,要是运气好,说不定我还能告御状呢。”
老主簿:“……”
他偏着头一言难尽的看了钟姚半晌,发现这疯丫头指不准还真干的出来这种事儿。
虽说商会的行为并没有如她所言的违背法罡,但若真让这丫头出去瞎闹一番还真不知能闹出什么名堂。
若是换成别的老实人他也没什么担心的,但是这丫头他算是领教过的,脸皮厚诡计多,谁知道她到时指不准真忽悠到一些脑袋不灵光的。
这么大个商会,若真是有心人要抓毛病,多多少少也总能找出点纰漏的。
老主簿叹口气,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行了,别在这儿絮絮叨叨了,老夫成天都快被你烦死了。我再去帮你问问,尽量问个说法成了吧?”
钟姚闻言脸色跟翻书似的,瞬间便展开,嬉皮笑脸起来:“成,成,太成了,我就知道叔是最好的人,真是辛苦您了,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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