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那丫头跑累了,在路上休息下还没跟过……”
她话没说完便哑住,因为她见钟姚抖着手摊开掌心,上面静静的躺着一颗小小的铃铛。
钟姚木然的看着铃铛,眼睛一眨不眨,眼泪汹涌的滚过下巴的伤口,再混成血水一颗一颗往下坠。
“这是救我的人最后沉入水中时我从她头发上抓下来的,这是……这是我今天早上亲手带在闫清头上的……”
袁嫂子顿觉窒息,立马转头叫沈氏母女速去找人来帮忙寻人。
钟姚现在的状态让她很担忧,她只能留在原地守着钟姚。
两个人都不会游泳,不知道现在能怎么办,绝望地看着汩汩流动的河水,袁嫂子甚至不知道能说什么话来安慰钟姚,因为她的心情和钟姚一样的沉重。
“怎么会是闫清呢……?”袁嫂子直到现在都觉得不可置信。
钟姚跪坐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似的,只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铃铛。
是啊,怎么会是闫清呢?
那个明明这么软弱可欺的小娘子,那个第一天到钟府被打了巴掌都不敢告状的小娘子,那个被宋泽欺负了却只敢拿剪刀以死相逼的小娘子,那个遇到事只会哭,胆小怕事只会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娘子……
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不要命的跳进这么汹涌的河水中来救自己呢?
沈氏母女去了没多久就又回来了,还带着几位捕快一起,看来是路上恰巧遇上的。
跑在最前面的卫捕快几步冲到钟姚面前,急切的问:“闫姑娘,闫姑娘落水了?”
钟姚整个人已经丢了魂,似乎感知不到外界的声音,只一直低头看着手心的铃铛。
袁嫂子见钟姚没反应,哽咽着言道:“对对,卫捕快,求求你,你快想办法救救闫清,求求你了。”
“她在哪儿沉下去的?”卫捕快一边问一边快速的解下佩刀和头上的平巾帻。
“应该就是在这附近,她把钟姚救起来了,自己却没力气上来。”
卫捕快顿了下,回头看了钟姚一眼,似同样不敢相信他印象中那个柔弱纤瘦的姑娘敢跳进这么湍急的水里救人。
他快速的对后面跑过来的几个捕快吩咐:“我从这里下水里去看看,你们留一个人守着钟姑娘,其余人全部沿河往下找!”
卫捕快动作很快,说话间已解下蹀躞带,脱掉圆领袍,脚下把皂靴一蹬毫不犹豫的便一个猛子扎水里去了。
其余的人迅速沿河往下找去。
钟姚终于也动了一下,又撑着膝盖站起来,袁嫂子见状连忙扶着:“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闫清。”钟姚虚弱的拖着步子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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