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平日这时间都是在自己房里休息的侧夫人, 和钟箐还有陈家夫人一起从南苑花厅缓缓走出来。
惨了。
自己这是什么时运?越是躲的小心翼翼还越是撞在门面上。
看着侧夫人见到她秀眉一拧,钟姚就知道她又要开始不说人话了。现在可好了,还当着陈夫人的面,指不准能把自己说的如何放浪形骸了。
尽管如此, 钟姚还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姨娘安, 陈夫人安。”
她请完安便垂首静立一旁, 能明显感觉到侧夫人的眼神将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半晌之后,听她充满嫌弃的开口:“你就穿成这样去绣坊了?成什么样子?咱们钟家缺了你穿的吗?”
钟姚愣了下, 她没发现?
转念一想, 也是, 对于一个毫不在意的人,谁会去关心她几时回家有没有回家?再说侧夫人的院落和自己的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这么远, 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穿的是平日备在铺子里方便做事的粗布麻衣,头发也因为刚才的惊吓草草挽了下, 连素簪都没来得及插一支便逃了回来。
这番形象站在衣着秀锦的三人面前确实有点狼狈,多少算是她理亏, 钟姚并未多言, 只温声说:“姨娘教训的是, 我这就回去换了。”
侧夫人动了下嘴, 似还想教训两句,一时间又没想到理由,怏怏的白了钟姚一眼转身欲走。
陈夫人却站在原地,她看着钟姚低眉顺眼的样子慢慢拧起眉头。
“钟姚,照理说你是钟家的闺女,我没资格说什么。”陈夫人语气颇有点颐指气使,“但你同时又是我陈家定了亲的媳妇儿,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可以说说的。”
钟姚站着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实际上心思早不知飞哪儿去了。
陈夫人睨她一眼冷哼道:“钟姚,别怪我说你,你这个做姐姐的是真的应该和钟箐多学学。”
“昨日便是春闱开考的日子,钟箐知道我这做娘的这两日必定担心子阳,心神不宁,她便亲自下厨备了酒菜请我过来品尝,又善解人意的陪我聊天解闷,而你呢?还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对我和子阳都不闻不问毫不关心,你这样子,怎么让子阳放心娶你进门?”
钟姚在心中翻个白眼。
是是是,钟箐和你家陈子阳简直绝配,天造地设的一对,麻烦一定将他俩锁死,等我忙完商会的事就去和奶奶提退婚,不劳您费心。
她心里还在困扰占了闫清便宜的事,并没有什么心情和她们计较,只敷衍应道:“夫人教训的是,我会好好反思的。”
钟箐此时也适时开口,恬静大方,不争不显的为钟姚解围的样子。
“伯母,您别怪姐姐,她应该是忙忘了,最近她都在绣成亲是要穿的婚服呢。”
陈夫人似压着心里的厌恶嗤笑了一声:“该殷勤的事儿不殷勤,不该殷勤的事儿倒是挺积极的,绣婚服有什么意义?还指不准能不能用上呢,真要成亲,我陈家也不缺你这一套婚服。”
她又对钟箐说:“你这丫头啊,总是又懂事又善良,可惜……”
她转头看了眼木讷的站在一边无动于衷的钟姚,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丫头果然如印象中一样呆呆傻傻的一点不讨喜,恨铁不成钢的轻甩长袖,不想多说的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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