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姚干笑两声:“我前几年在异邦,这儿才刚回来不久,不清楚。”
见大家面色严肃,她琢磨了下,小心道:“这事儿不能说吗?若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太好奇……”
“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这事儿的尴尬之处就是它本该是件讳莫如深的事,如今却是人尽皆知。”
有人喝了口热茶,清了清嗓子。
“先皇是被宁王亲手诛杀的。”
这人讲故事一点也不迂回,开门见山,让钟姚不由挑了下眉头。
她虽读书时成绩不好,但是多少知道,一个王爷杀了一个皇帝,听起来便不是什么光明的事儿。
只听那人又继续徐徐道来。
“先皇因为一己之私导致山河沦丧,说起来人人恨不得诛之,但他毕竟曾是个皇帝,大雍自古便没有责诛天子的先例。”
“当时在庭议如何处置时,许多老派文臣氏族皆不同意诛杀先皇,说这有违伦常,会让当今陛下担上暴君之名。”
钟姚嗑开一颗瓜子,内心讪笑一声。
这些老派氏族,与先皇利益相连,享受了暴政的福利,从未经历被外族残害的苦楚,自然是原谅的轻松。
当今陛下圣明仁厚,驱逐蛮夷,励精图治,比比传世之功不见这些老学究恩歌,倒因为处决一个滔天罪人给别人按个暴君之名,真是可笑。
“陛下无奈,只得将其幽禁于朝华行宫中,严加看守,令其终身不得外出。”
“本来到此便罢,人被幽禁深宫,有仇报仇,是死是活外人也不会知道。”
“可谁知,今年二月的一天早晨,宁王殿下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提刀闯进行宫,将先皇一路押至京城东门的城墙之上,按着他向着东南方向磕了九个响头。”
钟姚手上顿了下。
京城的东南方,那是曾经被蛮夷占领过的疆土……
“然后,”那人咽了下口水,沉声说,“据说宁王便抓着他站在城墙的垛口上,当着下面众目睽睽的百姓,一刀刀的,活活在先帝身上剜了十七刀!一刀一大块肉……”
众人发寒的搓了搓手臂。
钟姚默然,瓜子停在嘴边。
听闻当初被蛮夷占领的,便是十七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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