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的拇指一直在掌心之物上轻轻摩挲。钟姚似乎想起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说这动作是紧张的表现。
紧张?宁王怎么可能紧张,现在紧张的明明是自己。
看来有些科普也不能尽信。
不过那只手实在好看,隔着缝隙看不真切,钟姚不自觉虚起眼打量。
“好吃吗?”宁王声音响起。
钟姚噎了一下,立马道:“好,好吃。”
宁王似挺满意,正要开口,湖风微起,冷风灌进咽喉,没忍住便咳了起来。
有侍者连忙奉了热茶过去,听宁王压着嗓子喝了好几口茶才慢慢止住。
钟姚将嘴里蜜枣咽下,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拍下马屁。
“王爷乃我大雍脊骨,万民之信仰,请王爷千万保重贵体,民女愿王爷早日康复,福寿绵长。”
宁王咳完之后喘了一会儿才平息下来,低声道:“大雍脊骨……”
他似自嘲的轻笑了声:“我没这么高尚,有人视我为英雄,也有人说我残虐嗜杀,恐为祸世枭杰,钟姑娘,你是怎么看我的?”
“啊……?”钟姚内心惊惶。
怎么看?我敢怎么看?
我一个小屁民哪儿敢对你们这些大人物有什么看法?
钟姚觉得这简直是一道送命题,关键还查找不到正确答案!
她支吾了半天也答不上来,对面却仿佛很有耐心,静静的等着想听她的答案。
左右躲不过,钟姚只得谨慎开口。
“我不知别人如何评说王爷,也不知道王爷是对是错,只是于我而言,王爷是我的恩人。这不止是赐匾之恩,还有救命之恩,所以……”
“救命之恩?”宁王问道。
钟姚含笑道:“王爷自然不知道,其实两年前,民女曾有幸见过王爷一面……”
“啪啦”一声响,屏风后似有茶盏摔碎在地上。
钟姚吓一跳,连忙起身垂首而立。
有侍者立马要上前打扫,似被宁王挥手示意,又退了回去。
“无事,我,我手滑了,钟姑娘别紧张,坐下继续说。”
他语气似乎有些不稳:“你说你曾见过我?我救过你的命?”
钟姚坐下,平复了下心跳,才将当年南疆关外草原上的那次邂逅慢慢道出。
宁王听后,喃喃低语:“我竟在那时救过你的命……”
他似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语气莫名有些后怕:“幸好……幸好那时候追出关了……”
随即又有些懊恼:“如果我当时回头看一眼……是不是就不用……”
钟姚垂头听着,不知道他在呢喃些什么,有点怀疑宁王伤的可能不是身上,而是脑子。
长史这时上前,在宁王身边躬身道:“王爷,时辰差不多了,秦医师交待过千万不能误了施针的时间。”
宁王叹口气,似有些意犹未尽。
钟姚感觉视线又在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听宁王说:“今日多谢钟姑娘来与本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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