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怎么回事?”钟姚问。
“听他说年轻时中了秀才,进城参加乡试时路上遇到了山匪打劫,他跑得快捡回一条命,但是脚被砍伤了从此落了残疾,科考也参加不了了。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所以一直讨不到媳妇儿吧。”
“据他自己所说,早几年时都在乡下的私塾做夫子,日子一直过的很清贫,后来进城做了咱们掌柜,日子才好起来。”
“不过杨掌柜的确是挺好的一人,脾气很好,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对谁都和善宽厚。”
钟姚听罢垂眸凝思,她这两年走南闯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这杨邱虽然只相处了两个多月,但她却觉得这杨邱的学识气度并不像只是一个乡下夫子那么简单。
这人沉稳内敛,藏秀于拙,若是下场科考,绝对不会止步于一个秀才。
她垂眸,见杨邱端着茶壶从柜台后走出来去倒水,脚下偏跛。
或许这便是造化弄人吧,虽有博远之才,却没有腾达的运势,也可能这冥冥之中,只是为了成全袁嫂子的命定姻缘。
沈莲的丈夫在楼下仰着头对她招手。
沈莲转头问:“钟姚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钟姚见她心已飞到下面,摇摇头笑道:“没事了,去吧。对了,这事儿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可别再去瞎掺合。”
她可没忘当初这丫头乱撮合她和宋泽的事儿。
“好嘞。”沈莲轻快的蹦下楼,她丈夫拿着一块饼,像是附近糕点坊的招牌——香酥芝麻饼,丈夫掰开一半儿递给她,两人啃着半块儿饼,喜滋滋的走了。
钟姚在二楼看着。
真好啊,沈莲已经成亲嫁人了,袁嫂子也有了意中人,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宿。
那她呢?该何去何从?
“啧,真矫情。”钟姚自嘲。
临近月末,今天是去城门那边店查账的日子。
如今这边食坊做大了,每个人都很忙,那边小铺子便有点无足轻重,故而查账这种事就落到唯一的闲人钟姚头上。
她吃过午食后,回房加了一件宽袖外套便出门往城西去了。
刚走下台阶左转,便听见有人在身后叫她。
“钟姚。”
钟姚转身看过去,见慕修宸含笑站在不远处。
她愣了下,心中有丝异样,不明白为何昨天还是客气的“钟姑娘”,今日怎么就突然拉近到“钟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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