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天就故意和她穿成这样,来告诉所有人,这人是你家的,叫他们别动心思?”秦尘烨一言难尽的问。
慕修宸波澜不惊,笑而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秦尘烨喃喃道:“你们年轻人可真会玩儿啊……”
转念又挤眉弄眼的问:“钟姑娘竟然愿意和你一起疯闹,是不是代表你们好事将近了?”
慕修宸顿了下。
“我其实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便接受了,我原来还准备了好多说辞……”慕修宸眼底露出深深的笑意,面上难得的露出一丝腼腆,还有一丝彷徨,他不确定的问他的小叔,“小叔,你比较有经验,你说她接受了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心里也是有我的?”
秦尘烨看着此时的慕修宸,突然有点感慨。
他的这个小侄子,少年时突缝巨变,十三岁之前是天之骄子,可目下无尘,傲视万民,十三岁之后,是复仇恶魂,阴鸷狠厉,浴血而生,可不管之前还是之后,他对认定的目标从来都是手到擒来,成竹在胸。
他将情绪藏得太深,不允许自己懦弱,不允许自己犹疑,他用成熟的面具将自己武装的无懈可击。
他的少年恣意太短暂,秦尘烨以为永远也不会再在他身上看到那股鲜衣怒马的少年气了。
可谁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此时此刻此地,这位历尽千帆手握重权的天潢贵胄,褪去铅华,不是又回到了他最初的样子吗?
回到了那个二十一岁的少年郎该有的,会腼腆,会痴狂,会迟疑,会彷徨,但仍然会一往无前的样子。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他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往对面画舫的凉亭看了一眼。
“不是不喜欢在人前露面吗?你今日这一出之后,想来倒是不会再有人去打听钟姑娘了,不过你估计清净不了了。”
秦尘烨看着不远处那群恨不得将眼睛黏在慕修宸脸上的小姑娘们,颇为感叹,这些贵女们,平日里见着谁不是一副爱答不理,端着高贵矜持模样的姿态,偏偏今日见着他这小侄儿,尽管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已经端不住那份矜持了。
小侄儿这该死的魅力真是……好生让人羡慕啊。
慕修宸看都不往那边看,毫不在意。
“无妨,反正那丝绸庄是你的,她们有动作也是扰了你的人,总不会还敢找来宁王府。只要没人再打钟姚主意便好。”
秦尘烨:……
我的好侄儿,你这过河拆桥说的很理直气壮啊!
正说着,慕修宸突然转头往船外看了一眼,随即站直了身。
笑道:“我的船到了,改日再聊,先走了。”
“啊?”
秦尘烨也顺着往船外看了看,只见河面上有一艘单层的玲珑小画舫正在慢慢靠近,与大画舫并驾而行。
“你要走?这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慕修宸正要转身,闻言随意摆了摆手:“我家王妃说了,这商会里都是些歪瓜裂枣的老家伙,无趣的很,如此良辰美景,当然要去单独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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