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描淡写地说:“受贿。不过应该是没查出来什么。你们别看老马人前看起来光鲜,家底其实不怎么样,到现在开的车还是台里给配的,他自己只有一台好几年的尼桑。”
“怎么可能,台里领导就没有一个穷的,还有自己出去开公司做投资人拍电影什么的,说他穷,那才是事出反常。倒是他热爱x贿赂的事儿,谁不知道啊,只是民不举官不究,我看他是干净不到哪里去。”
祁闻白不喜欢一堆人吹牛打屁互怼的场合,但是这是他不动声色获取消息来源的渠道之一。虽然他们只是实习生,但是没有那些老记者那样对很多事情讳莫如深,说话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只要有人从中一引导,他们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聚会上回来已经错过回学校的车,他去丁程蹊那里蹭住。
关于祁闻白父亲的事,丁程蹊多少知道一些,也知道他一直在收集证据寻找当年他父亲的死因。沈蓝不相信祁言是自杀,很遗憾,祁言的确是自己跳的楼。但是,他并不是自愿,他是被逼的。
而逼得他走投无路的人他以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年歪曲事实,捏造罪名的记者马成光。
他找过当年过世病人的家属,他们对于医生的死感到很后悔,而他们实际上也并没有打算追责,因为癌症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治得好那就是多赚了几年活头。治不好,那就是命该如此。但是有记者找到他们,说可以帮他们维权,获得高额赔偿,一张嘴说得天花乱坠,他们就心动了,跟医院提出要个说法,但没想到“要个说法”的要求,让事情的发展会走到这个地步,逼死了一个无辜的医生。
而根据连昭那里的那些资料,和他自己手里的证据相互整合,他发现最开始被写进新闻的医生姓顾,后面就变成了姓祁,责任认定由主刀医生变成了麻醉医生。
“可是这病历我找朋友看过,他说虽然是复印件,但是能看出原件没有涂改痕迹,而手术操作也并无失误的地方,都是照实记录。你也怪不到这个医生的身上。”越到后面,丁程蹊的音量越低,他知道他这么说对祁闻白来说很残忍。
那个马成光一开始针对的人应该是顾怀远,而祁言却成了替死鬼。
“怪不到他身上……”祁闻白嗤笑了一声,丁程蹊就不好再劝。
丁程蹊睡床,祁闻白只借他的沙发躺一晚,但却怎么也睡不着,原本以为没问题的后背开始隐隐作痛。
连昭那天走后,他进过她房间,将文件夹中所有的材料都复印了一份。他虽然尽力还原,但其实她应该是知道的吧,但她什么都没说。
连昭为什么要收集那些东西?甚至外人根本拿不到手的陈年病历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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