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冷冽的目光下,紧张又讨好的回答道:
“对的,您说过的,灵魂崩坏。”
伊提斯那清冷的声音,耐心又细致的,将所谓的认知断层的道理剥开。
“倘若你拥有两种看待世界的角度,一种是人的角度,一种是非人的角度。”
“这两种角度,是你的认知受到刺激后,一瞬产生的跨越,其中没有任何铺垫。”
穆莎缩了缩脖子。
伊提斯说:“两种角度相差极大,产生的两种认知,相差也极大。”
“它们难以融合,反而会各自趋向极端。”
穆莎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特么不就是精神分裂吗?
伊提斯淡淡地说道:
“吾以为,你不想变成这样。”
穆莎用力地点头:“您说的对,伊提斯先生。”
话说到这里,伊提斯就算放过她了。
他重新迈开脚步,跟上那一长串的,身披着白色斗篷的队伍。
穆莎站在原地,心情复杂的抬起头。
那些神术师们都在各自行进着,他们会和周围的人说一说话,会注意脚边和天空。
他们唯独注意不到,走在他们之间的银发青年没有影子。
穆莎缓缓地迈开了步子,重新走到了他的身边。
神术师们都穿着雪白的制服,昂贵的布料色彩纯净,衣服的所有细节都精致讲究。
那垂落的长袍,以及宽大的袖口,都滚着金色的,或者银色的清浅纹路。
明明穿着相似。
但这些受光明眷顾,相貌姣好,出身于贵族,举止投足间都带着优雅的人们。
他们与那个发色银白的青年相比起来,便成了没有生命的死物。
伊提斯先生悄无声息的融入了他们之中,却又与这些人显得格格不入。
他安安静静,面色毫无波澜。万物不入其眼,嘈杂声息不入其耳,任何色彩都不能沾染其身。
穆莎又一次忍不住想: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周围的神术师们正在随意的交谈。
“希望是今天遇上那些老鼠们。”
老鼠,这是他们对见不得光的黑暗信徒的称呼。
“是啊,难得极北之地有太阳。”
“我们曾经为了抓捕他们,总要选在他们最适应,力量最强盛的黑夜去把他们钓出来。”
“而那个时候我们也最弱势,打起来的感觉真是太恶心了。”
“这种感觉,也该让他们尝一尝。”
……
穆莎肩膀上的银色小蝴蝶,不知何时掉下去了。
微微摇晃的黑发间,露出了小蝴蝶的半边银白色翅膀。
它似乎是被头发缠住了,起飞有些困难,不停地抖自己的翅膀。
但她在想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发丝间的那只小家伙。
清冷的声音头顶响起,将穆莎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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