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御花园,云知就先回来了。看清虞昭一行人的走向,小丫鬟显然很是惊讶,但她没有说什么,仍旧尽职尽责地向虞昭附耳汇报了自己看见的情况。
御花园,确实不太寻常。
虞昭抬眼细细打量走在前方的绣云。
绣云的一些话,倒是没说错。
如今御花园里,傅止渊倒确实在。外头围了一圈的大内侍卫,不让人进,据他们所言,他们到时,只瞧见陛下脸色冷得骇人,一名贵女被两个宫嬷按着,跪在亭子里披头散发。
云知查探不到更多的消息,只是从表面上来看,确实不太正常。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绣云:“可将你家姑娘的事,通知王夫人了?”
绣云似乎是被冷得瑟缩了一下,声音里夹着一丝颤:“奴婢太慌了,一时只想得到来求皇后娘娘……还没来得及同大夫人说……”
没来得及?
虞昭正欲凝神思考,前方绣云的话又顺着寒风飘了过来。
“呜呜当时、当时兰姑娘身边只有奴婢一人,奴婢不知该去求谁,情急之下,就只想得到皇后娘娘了……毕竟罚姑娘的是陛下,奴婢想、也只有皇后娘娘才有可能救得了我家姑娘了……”
因为罚的是皇帝,所以想到来求皇后。
这话倒是合情合理。
可虞昭心里却总是升起一股若有似无的违和感,她摇了摇头,罢了,就去看看又能如何。
“你不必说了,走快些吧。”
绣云闻言,慌忙止住话头,加快了脚步。
-
御花园中。
虞兰被宫嬷按着,跪在园中的绛雪亭里。
亭子周围都用厚厚的毛毡围住了,只留了一面供人进出,刺骨的寒风被尽数挡在亭外。约莫是为了方便赏景之人在此处观景,亭子的地面上还用绒毯细细铺了一层,在这数九寒冬里,遮住从地底渗上来的寒气。
可就算再温暖的布置,皮肤贴着地面贴久了,哪怕隔着绒毯,那源源不断的寒气也冻得慌。
虞兰双膝跪在绒毯上,只觉这一双膝盖怕是要废了。刺骨的寒意穿过绒毯丝丝缕缕地浸入她的皮肤、经脉、骨髓,冷的她牙关打颤。
偏生,罪魁祸首却正坐在不远的茶桌旁,悠然闲适地端着热茶慢呷。
她低头跪着,指骨攥得发白,却不敢说一句话。
“你该庆幸,你是昭昭的妹妹。如若不是,现在在这亭中的,就不是跪着的你,而是你的尸体了。”傅止渊端坐在亭中,慢条斯理地泡茶,饮茶。
“再过半刻钟,若是昭昭还未现身,那想必是她已歇下了,你嘛,也就不必让昭昭处置了,直接按我的方法来就好。”话到最后,这人慢慢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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